邀雨摇头,“此乃上策。凉王大可不必担心国中佛教徒会有不满。无论道教佛教,立教之本都是救世渡人。本宫今日与佛像对坐,佛祖也并没有因本宫是道宗一系,就不赐宝物于本宫。所谓真义,便是超脱世俗桎梏,只求本源。凉王可懂了?”
沮渠蒙逊再次深深作揖,“本王今日受教了。便如仙姬所言,本王会在此地加盖道馆,供奉老君和仙姬神位。”
邀雨心道这位北凉王的确是会做人,反正道观都盖了,多供奉一个神位又不损失什么。这马屁拍的,实在高明。
邀雨又回头向云道生道,“本宫并未收过门人,待道观建成,可否请天师道的闻祭酒代为打理?”
云道生此时终于明白了,邀雨所说的欠一个大人情是什么意思了。这对天师道来讲,的确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机缘。
云道生抱拳施礼,“听凭仙姬差遣。”
邀雨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对沮渠蒙逊道,“凉王既已答应本宫的请求,便请带兵速速回宫吧。马蹄寺的僧人们,也请您一并带入宫中,让他们在宫中暂居半月。”
沮渠蒙逊不解地问,“仙姬这是何故?”
邀雨望着殿外已经完全黑下去的天,幽幽道,“传国玉玺已出,各方豪强势必要来争夺。这马蹄寺很快就要迎来腥风血雨了。”
沮渠蒙逊皱眉,“所以仙姬打算留在此处独自抵挡?”
邀雨点头,“本宫在北凉的使命尚未了结,暂时还不能离开。本宫既然许了十年国运昌隆,自然要为殿下先将国中的细作先清洗一番。”
沮渠蒙逊懂了,他想了想道,“仙姬胆识过人,以自己为诱饵,引出细作。本王又岂能退缩,坐享其成。本王留在此处,有我北凉王军在,定可助仙姬一臂之力。”
在沮渠蒙逊看来,这传国玉玺本就是上天赐予他的,只是出现的时间早了十年。
若不是今日虚云一定要同檀邀雨比试,这传国玉玺本该静静地呆在佛像内,等他实力雄厚之时再现身出现。
不过如今也好,有天人承诺了他十年的国运昌隆,沮渠蒙逊相信,以他之能,十年之后,一定可以稳稳地握住这传国玉玺。
所以他一定要保住檀邀雨,决不能让檀邀雨死了。到时传国玉玺落入他人之手,再想寻回可就难上加难了。
邀雨很清楚沮渠蒙逊的想法,于是也不再推脱,礼貌地道,“能与凉王并肩一战,本宫不胜荣幸。”
沮渠蒙逊忙摆手,“不敢当。本王这就派人将寺中僧侣先送入宫中保护,然后再调派禁军来此。”
邀雨点头,一伸手,墨曜便恭敬地将一卷竹简奉给邀雨。
邀雨将竹简转交给沮渠蒙逊道,“此为本宫按照马蹄寺的地形所绘的布阵图,还请陛下将禁军人马按此阵图进行布阵,方可保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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