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等檀道济的人赶到巴陵时,邀雨她们早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
邀雨虽然没能将母亲接走,不过时隔这么多年,终于见上了母亲一面,也算是满足了。
她们不再耽搁,开始一路向仇池的阴平郡而去。
邀雨在车上坐得无聊。就拿出银针当九节鞭来练。摘个野果,逮只野兔,那都不用手。
邀雨还觉得很奇怪,怎么这次出行,来刺杀她的人这么少呢?竟然连练练手的机会都不给她。
是师傅把他们都清理过了?还是他们终于知道,来了也是送人头?
结果刚进入仇池地界,邀雨就感觉不对劲。阴平郡的外围原本只有些靠采药打猎为生的山户,眼下却时不时就能看到一些服饰迥异的胡人。
邀雨他们不动声色地观察对方,发现对方虽然长相有些狠厉,但同仇池国的人似乎相处还算融洽。
邀雨疑惑,难不成秦忠志接收了哪里来的难民?
一到阴平郡,邀雨他们便放弃马车,直接骑马入行宫。
武都郡的王宫由于维护起来的开支巨大,曾经穷得城墙都修不起的邀雨便直接将王宫空置了。搬到阴平郡内,这个较小的行宫来住。
秦忠志虽然知道邀雨就要回来了,却不知具体哪一日。
所以邀雨推开门,高喊着,“秦狐狸,你家女郎回来啦。”时,秦忠志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地迎了上来。
“女郎,您终于回来了!”
邀雨看到秦忠志时,竟然一时间没有认出来,“秦狐狸,咱们这才一年不见,你怎么就变成秦熊猫了?”
秦忠志揉了揉自己的黑眼圈,又理了理自己随便盘上的发冠,有些尴尬道,“若是早知道您今日回来,某就该先沐浴更衣,再来相见。”
联想到阴平郡外的那些胡人,邀雨皱眉,“怎么?国中出了什么事儿吗?以你之能,还有何事会让你操劳成这样?”
秦忠志苦笑着将邀雨引到他方才正用的案桌前。上面摆满了一整桌子的竹简。
邀雨吓了一跳,她虽然一直偷懒,让梁翁和秦忠志代为处理国政,可这并不代表她是完全的两眼一摸黑。
她走的时候,每天要处理的奏疏可绝对没有这么多,“这是怎么了?竟然如此多的奏疏?”
秦忠志忙解释,“女郎误会了,这并不是奏疏。而是账册。”
“账册?什么账册?”邀雨一脸茫然。
“您在朱家铺子的三分红利,朱家虽然一直有将账目记录下来。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某总要替女郎都看过,才能放心。”
邀雨指着案桌,“这么多全都是?!”
秦忠志点头,“朱家的生意的确做得很大,粮食,木材,茶叶,盐巴,药铺,他们都有涉及。”
邀雨这才恍然,“你没有签票,所以那些负责押送金银的泸水胡人才没有离开仇池。在阴平郡外住着的可是他们?”
秦忠志点头,“看来女郎已经见过他们了。”
邀雨颔首道,“匆匆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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