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娇娘来仇池时,就曾经说女子及笄,是很重要的日子。当时子墨说要替邀雨好好操办。
谁想到阴差阳错,他们竟在北魏逗留了一年。檀邀雨觉得,若不是有秦忠志在仇池,自己这仙姬恐怕是真的要名存实亡了。
邀雨平时都很嗜睡,今日却自己就早早地醒过来。
她坐在床榻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就十五岁了。
去年过生辰时,他们还在驿馆之中。邀雨记得当时子墨还让盈燕给自己梳了一根箭一样的发辫。
一转眼一年过去了,有些人出现,有些人离开。索性她在意的人还都平安,她依赖的人也都在她身边。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邀雨一挺身从床榻上跃起,直接找了件练功的劲装胡服穿在身上。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决定一会儿就直接上房顶。这样师傅若是来了,她就能第一个瞧见。
见到师傅第一面,她是应该先出拳,还是先出腿?
邀雨热好了身,就见墨曜推门而入,然后一脸惊讶,“女郎您居然自己起床了?”她说着就冲屋外喊道,“子墨郎君,女郎起了。”
墨曜话音才落,子墨便走了进来,他看到邀雨的打扮就微微皱眉,“你怎么穿成这样?今日可是你的及笄礼。”
子墨正说着话,墨曜已经不知从哪儿翻出一套崭新的衣裙。裙子还没展开,邀雨就已经看到那刺绣用的金丝银线。
“这么豪气的裙子,朱家送来的?”邀雨问道。
“女郎您可真聪明,”墨曜边说边拉着邀雨坐下,重新为她净面,“今日可是大日子,非这么贵重的裙子,不能衬托女郎的霸气。”
邀雨不满意了,“什么叫霸气?不是该说美丽、漂亮之类的吗?”
墨曜也不回答,直接将裙子拎起展开给邀雨看。
只见那裙子上全部用东珠的点缀的垂髾,十五排的美玉禁步,蝉翼罗纱的上衣,配上满绣祥云纹的帔帛。而邀雨之前看到的金丝银线则是抱腰上绣的天凤。
邀雨深吸了一口气,“的确是要用霸气形容啊。这裙子得多少银两?我这是要穿一套宅子在身上吗?”
“墨曜,女郎就交给你了,我去看看车马是否准备好了。”子墨说完便转身出了屋。
邀雨不安地问,“车马?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墨曜却笑抿着嘴,一副绝对不会提前透露的样子。
“我今日不能离开这里,万一师傅来了找不到我怎么办?”被墨曜重新装扮了的邀雨挣扎着不想上马车,最后被子墨硬是给抱了上去。
“我穿成这样,肯定打不过师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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