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样想着,又听见章见月冷哼一句,“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林夕刚想反驳,却见他伸出一只手来打了个响指,身后瞬间聚集了一圈小太监。
众太监弯着腰道“大人有何吩咐。”
章见月冷冷的吩咐了一句,“将林姑娘送到马车上,若是和旁的什么疼接触,就别管本督主非要动你们的脑袋。”
众太监瞬间起了一层冷汗,回道“是。”
几个小太监瞬间簇拥而上,架起林夕的手臂便要离开,三两下便将她整个架空双脚离地。林夕徒劳地蹬了几下,喊道“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
“喂!”喊了一声没人理。
“章见月!”
身旁的小太监们听了这个名字后瞬间低下头装聋,心里则是十分惊讶,这林姑娘果然如传闻一样。不仅敢对厂公大人大呼小叫,还敢直呼大人的名字。
天知道敢叫大人名字的人除了陛下,基本上都已经死绝了,这林姑娘看着才碧玉年华,竟如此大胆。
林夕被一群太监架起来无法转身看他的表情,只闻得一声催促,“都愣着干什么,腿脚都不管用了吗?”
几个小太监闻声再次加快了脚步,不过一瞬便将她转移到了马车上。林夕坐在马车一侧,气得七窍生烟,她想掀开帘子往外看,结果刚一伸手便看见几根修长如玉的手指掀开了帘子。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兀自撞入她的视线,章见月眼睛半睁似是没有在看她,林夕僵在半空的手立刻收回。挺直了腰板老老实实地待在角落里,沉默了一会儿见他在马车上坐好才开口问他。
“我哥哥呢?”刚才没听到什么声响,应该没什么事吧?
章见月并不答话,只是闭着眼睛休养生息,马车上点了一盏昏黄的灯映在他的侧脸。昏黄的光线柔和了他的线条,倒比他睁开眼杀伐决断时要减少了几分戾气。
见他不答话,林夕心中有些紧张,“你不会把他”
一语未尽便不敢再说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仍旧充耳不闻的章见月,“我兄长并未害过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关心我的人了,若你还记着我救你一命,便不要与他为难。”
林夕的一双眼睛犹如两颗照夜清,落在他眉眼处只觉得发烫,章见月眼睫狠狠一眨慢慢掀开眼皮。抬眼瞟向她,“本督主有说对他动手了吗?”
林夕
那为何不早说,她实在不懂这人在想写什么,难道他的话能当金子使?如此惜字如金。
章见月半敛目光,看着晃动的车厢,目光越发悠长逐渐陷入沉思。他方才是在做什么?竟然如同一个稚童一般去和另一个男子争抢林夕,不过是一个‘不重要的人’罢了,为何总会引得他心绪不宁。
天知道在那粗鲁的村夫朝着她泼药时,他动了多么强烈的杀念,那感觉如同千万只虫蚁从他指尖爬到他的头顶。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若不是林夕抢先开口,他怕是早已将那人斩杀于他的刀下。
马车一路摇晃,车厢内无比安静,谁也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三七掀开帘子对着章见月低声道“大人,我们到了。”
林夕受不了这车厢里沉闷的空气,想要先行一步下车,却见章见月一动不动,刚准备起身又顾忌着他不敢乱动。心想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突然发疯,因为自己抢先下车来做些什么事。
根据他以往的恶劣行径,林夕十分有理由保持怀疑,于是只偷偷地用余光打量他。心里有些着急,这都到了还不下车,又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章见月抬起一条腿刚跨出一步,又停下动作,回头对她说道“从明日开始,小溪村你不便再去了,一切事宜自有人会打理。”
林夕????
什么——
那可不行,她急忙上前要拉住他的衣袖,手刚伸出去章见月便下了马车。她捞了个空,于是紧跟着跳下马车跟在他后面,“为什么,若是有其他病人需要诊治我不在怎么办?”
章见月头也不回地道“自有其他医师在。”
林夕感觉自己都要气炸了,她这好不容易救治了一半眼看着离50人越来越接近。这就突然被章见月打断了进度条,于是更是不悦,“你答应过我的,为何突然反悔,难不成你们东厂的人都如此这般说话不算话。”
话音刚落,他便突然停下了脚步,林夕吓得也跟着停了下来。只见他转身轻扫她一眼,语气冰冷又淡漠,“我想你进来胆子是越发长进了,竟敢议论东厂之事。”
“我们东厂一向说话算话,只是”话语一顿,“能让我们反悔之人已经全部死绝了,你可还想继续问下去?”
林夕瞬间被噎住,半句话也不敢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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