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水盆外还有一个有半身高的竹子做的桶子,足够一个成年人坐进去。
“这是?”
林夕看了一眼,把热水倒入盆中,给他放好干净的巾子。
“那个啊,那个是我要用的,等你洗完了我也要洗。”
说完转身离开卧房,将门给他关好,竹屋门窗紧闭林夕在院子里开始碾药。
院子里除了蟋蟀的声音就只剩下药碾的响声,林夕专心的碾药将身后传来的水声抛之脑后。
将酸枣碾好后,她回到灶房煮了些茶水,放在石桌上放凉待会儿她洗完澡可以喝。
没过一会儿章见月便清理好自己走了出来,一处来便问,“家中可有针线?”
林夕点头,“有的,你要它干嘛?”
他不说话只是指指自己的衣袍,只见原本被箭射中的那里有着一个不小的洞口。
她回到房间寻找了一下,只找到了白色的线。将针线交给他,章见月一脸惊讶地看着她。
林夕心道不好,不会是让她缝吧?虽说原身会缝衣可是她不会啊。
只是到了现在也不得不维持自己的人设,她一个久居深山里的女子,自己不会缝衣服难道是天上掉衣服来穿吗。
“你将外袍褪去,我给你缝。”
章见月褪去外袍,将一身玄黑色的衣服交到她手里。林夕一把接过,自信满满,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过去可没少看奶奶缝衣服,看起来也不是很难。
见她开始穿针引线章见月将茶壶里的茶倒出一杯来,安静地品茶,入口酸甜的,竟然不是茶叶冲泡的。
心道这姑娘花招倒是不少,洗个手都能做出玩意来,就连喝个茶也要那么多花样。
林夕拿到衣服开始思索,手指在衣服上比划一下,洞口不大,也就一节指头的大小,缝好用不了很长时间。
于是信心满满开始穿针引线,拇指和食指捏着针和线在灯火下勉强穿了进去,心想穿好针线已经成功一半了。
拿着针线直接往衣服上缝,橘黄色的灯光下林夕姣好的面容更显得柔和,此刻缝补衣服的动作更添了些女儿家的娴静。
章见月面色柔和下来,看来她也不是那么牙尖嘴利,拿起阵线来倒也像幅样子。
不禁想起来年幼时自己在窗下读书,母亲便在一旁借着灯火给他缝补衣物,那时他还说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便是,为何要自己亲自动手去做。
那时候他还不懂,后来他才知道母亲对他兄妹几人的衣物从不假手于人,都是自己亲自缝补的。
林夕缝的认真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只专心致志地缝补衣物,她原本计划着不说缝补得多好,至少整齐就行。可是目光瞥见那条白色的‘大虫子’时整个僵住了,这这也算缝补整齐了吧,至少密不透风没有露出一点空隙。
“缝好了?”
见她没动章见月出声问她,林夕被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抬起头一脸茫然。
“啊?”
“衣服。”他伸出食指来,白皙纤长的手指指着她怀里黑色的一团。
“哦哦。”她点点头,有些心虚地回复道“缝好了。”
脚步踌躇着不敢上前,在他奇怪的目光注视下扭捏着把衣服交到他手上,眼睛立刻抬头看着月亮。
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的眼睛,章见月接过衣服一看,只见制作精良的玄黑色外袍上趴着一只肥肥的白虫子,极为丑陋。
他一脸惊讶,本以为她收益可以在刚才的缝制过程中也见她一副自信满满的表情,没想到缝成了这个样子。
林夕半天没听见他说话,眼睛直盯着月亮,一脸尴尬。
“咳咳,今晚的月色真美。”
“是吗?”
他的话音刚落便来了一片乌云将皎洁的月亮遮了个干净,院子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
“那个,我不太会缝补衣服。”她的声音有些尴尬,不经意和他的眼睛对上,夜晚里唯有这双眼睛在发亮。
“我已然知晓。”他语气颇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我去沐浴,你在外面等着,千万别进来。”
话音刚落她便逃也似地进了卧房,将门窗关好之后将身上的衣物三下五除二拖了个干净,坐水桶中。
对于这样的事情她还是今生第一次,和一个陌生成年男子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就算是在现代生活时也是没有过的。
此刻自己在卧房内洗澡整个人都心惊胆战的,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
门外章见月则是慢慢品着茶,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对屋内人的想法不得而知。
他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人现在到了哪里,一路上未免暴露自己他没有留下记号,只有昨晚那个穿云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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