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书童使了个眼色,小书童连忙打了帘子出去,面色极为恭敬地行礼:“我家主子等候多时了,两位娘子快快请进1
待乔芸和云雪媚进了屋内,孙县丞看她们两手空空,不由得垮下了脸。
就算是县令夫人的密友,来找人办事怎能什么都不拿,这也太不知礼数了!
然而偏这二位又得罪不得,不然回头县令夫人要是跟县令说两句好的,他来年没准就被调到穷乡僻壤里取了。
孙县丞颇为恼火,又没处发泄,有点不太痛快,语气自然也就没那么热情了些:“你们俩的户籍是怎么个情况?”
云雪媚知道这个场合断不能让乔芸出面主事,便道:“奴家与女儿是益州来的,想在这曲沃县安家落户,想带着女儿立个女户出来,然而户籍纸在路上不慎丢失,特来麻烦您。突然来打扰实在是过意不去,奴家早已在鼎食记定下一桌酒席,还请县丞大人赏脸。”
孙县丞听见鼎食记这仨字,脸上瞬间就堆上了热切的笑容,变脸的速度让乔芸目瞪口呆:“好说好说!这是小事!还摆什么酒水?难为你们费心。”
鼎食记的吃食出了名的好,能蹭一桌鼎食记的酒菜,这可比什么虚礼都实在!
他就说么,县令夫人是范阳卢氏出身,她的密友怎么会是那等不懂事的人呢?
说着,他唤来了给人画像的画师为两人画户籍上的头像,又按照两人的家庭情况、有无土地等等问题一一登记记录。
画师画速写相当快,两三根不同型号的毛笔蘸着墨汁三两下就把两人的头像惟妙惟肖地落在了纸上,乔芸颇为惊奇,原来画写意的人物也能如此相像!
最后,户籍纸一式两份,一份在县衙留着备案,另一份交给了云雪媚和乔芸的手里。
来之前的路上,云雪媚跟她提出,如果想要以后重新开始,不如改个名字。乔芸这个名字是她从前世带过来的,也是自己亲爹亲妈起的名字,她虽然有些不大乐意,但还是把落在户籍纸上的名字改成了“乔闲芸”。
乔芸暗忖,还好当初那份地契上只写了乔氏,按了手印,并没有写上全名,日后想将这房子脱手也没什么需要提防的。
孙县丞叮嘱道:“好好收着,可别再丢了!你们孤儿寡母的,回头若是嫁到别的地方,购置田地的时候这纸用处可大了!也是你们来了这曲沃县,看在县令夫人的份上我才这么好说话,要搁到那些个大县,你没户籍纸没迁居证明人家就给你们当流民处理了。瞧瞧这位夫人多好的样貌,保不齐就要被哪个乡绅买去做贱妾,一辈子不得自由,任人买卖,哪还能让你们搁外头立女户开食肆?”
“多谢多谢1乔芸和云雪媚满口道谢,乔芸心里百感交集。这孙县丞虽然是爱占小便宜了点,但除此之外也没啥别的毛病,人还不错,起码这几句都是实话。
云雪媚身上有功夫,寻常地方困不住她。然而乔芸不同,她是当真心有余悸。
她初来乍到的时候还想过既然要躲避乔家,那要不要干脆一口气跑府城去!还好当初没这么干,不然麻烦可就大了。当初买房时县令大人也没有为难他,听说她只是买铺子不买地,便宽宥了几分,若不是县令大人好说话,她这个小身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云雪媚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芸豆从那破庙里跑出来,无依无靠的,倘或遇到那等不讲情面的古板县令,八成会被送回乔家去,那后头会怎么样真是不堪设想。想到这里,她看向孙县丞,诚恳道:“劳烦您一上午,也多些您的叮嘱!眼下快到晌午了,还请尊驾移步鼎食记酒楼,您可千万要赏脸1
孙县丞砸咂嘴,点了点头,他早就对这顿饭期待得心痒难耐。
鼎食记啊!
他的月俸和年禄就那么丁点,还要养活一家子,若是安分守己一些,那一年到头下来根本开不了几个荤!鼎食记这种专门为那些乡绅之类的富裕人家量身打造的酒楼,他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还能坐进雅间,吃如此美味的佳肴!
这家人看起来还真是有钱得很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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