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迎了上来,她一身锦裘,绸缎长裙,小脸擦得粉白,洋溢着专业的笑容。
年前这个节骨眼逛脂粉店的客人少,偶而有一个都是香饽饽。
何况这个小姑娘一看打扮就知道家境不俗,可能还是笔大生意呢!
这位侍女眼底的喜意一闪而过,铺子里另一个姐妹提前告了年假回家,这主顾可不就落到她手里了!
想到这个月的月钱能多提一些,她干劲十足,万分热情地拉过乔芸的手:“小娘子可是要看些什么?蔽店的胭脂水粉在曲沃是最好的,县令夫人用的也是我们店的脂粉!您底子真好,擦些粉就更好看了1
乔芸打量了一下店里的装修陈设,心生赞叹。
深色柜子雕花繁复,白墙上悬挂着水墨画和书法,店内还有矮松盆景。柜台旁还有楼梯上二楼,看来还有贵宾室?
一看就知道这家店很贵!
乔芸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到了冬天就起干皮,可有些润肤的香膏用?”
侍女忙不迭点头:“有,当然有!咱店有便宜的和贵的两种!婢子给您拿来看看。”
说着,她到柜台后取了两个小扁盒出来,一个是普通的白瓷盒,另一个则是玉质的。虽然从成色来看不是什么好玉,但用来盛美容膏足以看出它的名贵了。
侍女将两个小盒打开,白瓷小盒内的是带着淡淡清苦味的浅黄色软膏体,玉质小盒内是清香的浅粉色软膏体。
她介绍道:“这一款是普通的益母草油,物美价廉,寻常人家都用它!这一款加了山茶花和许多滋补药材,要贵一些。”
那侍女看到乔芸拿起了那盒贵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难道今天真要让她成一笔大生意吗?
只是没等她脸上笑开花,乔芸就放下了盒子,她抿着嘴,在心里摇了摇头。
这两种面膏都泛着油光,想必是添了动物油脂。乔芸都能想象得到到自己涂上以后脸颊反光的场景。
这可比她的桃花膏差远了呀!
她扬起笑脸:“你们店收不收方子?我自己倒腾了一款面膏效果挺好的,您要不要看一看?”
侍女一听,脸上的笑容僵了一分。
还以为这是个财主呢,原来不是来买东西的!
她一下子就变了脸色,语气也不耐烦了起来:“抱歉,我们店里不收。您若是不买东西,那就请离开吧。”
“我的方子比这两款都好呢,您要不还是请掌柜出来,让他看一看再做打算?或者您先试一试?”
“笑话1侍女闻言更加不屑了,她翻了个白眼,“我们店的香膏可都是从长安进来的时兴款式,曲沃县人人求之不得!哪里就需要你的方子了?”
说着,她挥了挥帕子做出驱赶的动作:“你是哪来的江湖骗子?还打扮得像模像样,再不走,我喊护院了1
不得已,乔芸离开了这家店。
碰了一鼻子灰,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倒不是气馁,是有点生气。
这什么服务态度嘛!她一个小小的店员,怎么能对上门的人这么甩脸色?
遇到这种有商务合作需求的人,现代哪个店员不得先问问自己的领导在做决定!
要不是自己势单力薄,乔芸非得骂她几句不可。
乔芸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往另外一家店走去。
这家店要小得多,甚至没有牌匾,只在门口挑了个幌子。店里也不只卖脂粉,还卖些靶镜、绣线、绣绷、绣品、香胰子之类的杂货。货柜和柜台逼仄地挤在小店里,柜台后坐着的是一位圆脸妇人,打扮得也甚是朴素,脸上只描了眉擦了口脂。
想必这是个家庭小店,开来糊口的,这妇人或许是老板娘,或许是掌柜,反正喊掌柜总没错。
见到有人进店,她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小娘子买点什么?我们这儿新进的胭脂,有几种的颜色最适合你这样的年纪了。”
乔芸摇摇头,把手中的桃花膏递上:“谢谢掌柜的,不过我是来谈生意的,这是我自己做的桃花膏,能润肤美白,比长安拾春记家的益母草油好用。您看收不收?”
“比益母草油还好用?当真?你可别是唬我。”那妇人狐疑地盯着乔芸手上的小瓷盒,没有立刻就接过来。
她对乔芸的说辞是不信的。长安拾春记是在郡城都有铺面的大商户,他们家的益母草油可是要一贯钱一盒呢,虽然不经用,但效果确实好!
这丫头年纪这样小,做香膏想来也是小孩子家家闹着玩的,说比益母草油好用,怕不是吹牛?
乔芸见她没有第一时间拒绝,便知道有戏。遂当着她的面将盒子打开:“这一盒是我平日用的,您先试试嘛!晒干了的桃花我还屯的有不少,若您觉得合用,我还能做。”
随着盒盖的打开,桃花的清香飘了出来,盒子里盛着些白色泛粉的膏体,与益母草油不同,这膏体看上去分外清爽,香气也不腻人!
妇人有些心动。
“那我便试试。”
她伸进指头进去勾一点抹在手背上,这膏子顺滑清凉,擦了膏子的皮肤很明显地莹润了些许。
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