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黛尔的痛骂就像一记记沉重的耳光,毫不留情地打在八大亲王的脸上,他们面色铁青,额上青筋暴跳,连眼睛都红了。
“国王陛下!!!”一名亲王已经失声,额上不停溢出冷汗,眼睛睁得比铜铃还圆,仿佛想把索兰黛尔的嘴撕了,“这里是御前会议,她不应该在这里胡言乱语!!!”
另一名亲王也是满身冷汗,疾声附和“我们认为九公主尚且年幼,对自己的所见所闻缺乏最基本的判断力,请国王陛下让她回去,等她成年以后再予以旁听资格!”
“这简直太可笑了!一个岁的小女孩,居然在御前会议上血口喷人!”鲍尔典更直接,把笔一摔,腾地站了起来,指着索兰黛尔的鼻子怒声呵斥,“我是你二叔!你出生的时候,除了你父王母后还有斯汀大人,我是第一个来抱你的人!”
“你从小到大,我都把你当亲女儿宠着,比对自己的孩子还好,最好的东西全都留给你,你现在指着我的鼻子骂?!”
“你是从小很宠我,我不否认这一点。”索兰黛尔眼神冰冷,毫不留情地说,“但公是公,私是私。你宠我,和你是王国的蛀虫没有必然联系。”
鲍尔典大怒拍桌“你骂谁是蛀虫?!”
索兰黛尔“谁在蛀空这个国家,谁就是蛀虫。”
鲍尔典感觉血压都要爆了,他掩着心口平复了许久,这才吐出一口浊气,袖子一甩,对珀修斯欠身说“陛下,我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这场会议在我看来就像一场闹剧,等九公主什么时候不在,我们再继续吧。”
鲍尔典说完,刚转过身
珀修斯“你动一下试试。”
霎时间,就像一把利刃斩去了所有声音,会议室内落针可闻,明明气温没有任何变化,却仿佛有股可怖的寒流席卷而过,冰封了一切。
本在站着睡觉的迪妮莎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她看着雕像般凝固在原地的鲍尔典,微微挑眉,手指在腰间的「暮光」长剑点了点,似在暗示什么。
鲍尔典的意识一片空白,绷紧的神经让耳边不断响起蜂鸣声,只感觉眼前视线忽明忽暗,一片模糊等他再回过神,身体已经像烂泥般瘫在椅子上,冷汗浸透那身亲王长袍,几乎可以拧出水。
两位王子也是惊得冷汗直流,安德烈就不说了,连波顿这种面对千军万马都不会皱眉头的悍将,都被父王那前所未有的威势吓得不轻。
此时,只见珀修斯的脸色无比阴森,那双威严可怖的眼瞳直勾勾盯着桌上的账册,脸上肌肉一抽一抽,隐约还能听见牙齿紧咬摩擦的声音。
一时间,气氛无比压抑,就像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口,令人喘不过气,谁都不敢动,谁都不敢说话,生怕一点细微的动作会引爆珀修斯的怒火。
也不知沉寂了多久,一名亲王下意识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声音微微发颤,好声劝道“各位,各位大家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商讨怎么应对远东皇朝此次出兵。无关话题可以以后慢慢细说,现在还是先讨论正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