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一惊,这双眼睛似乎有些熟悉,但是眼神又特别陌生。
“你是谁?”他警觉地问。
只见这个护士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没有完整的人物,只是桌下的几双脚,其中一双女人的脚,一只蹬在高跟鞋里,另一只穿着丝袜伸出来,正好搭在另一双穿着黑色皮鞋和西裤之间,裸露的脚踝上。
护士说话了“八年前,你说订婚了,是她?”
韩安瑞睁大了眼睛,惊讶得像见了个鬼“你怎么会有这个照片?你是谁?你”一边说,一边还下意识的摇着头。
护士哂笑一声“哼~也难怪,八年前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怎么可能”然后把照片塞回了自己的衣兜里抬眼看了看床边的点滴瓶,带着一丝戏谑,她站起身来,把点滴瓶摘下来,放在手边把玩着。
韩安瑞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护士把点滴瓶越放越低,终于等到低于他扎着针的手臂的时候,点滴的塑料管里开始慢慢回血。
“你!”韩安瑞看看四周,发现并无其他人,于是试图开始打商量“你想要什么?”
护士噗嗤一声笑了,说“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我还有很多更清凉的照片,你想要吗?”
不等他回答,护士继续说“如果说我一定想要什么,我想要一个答案。”
韩安瑞“什么答案?”
护士“你跟gw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你明知道有人蒙着冤,为什么你要跟着默认?”
韩安瑞恍然大悟“你是白”话没说完,他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护士晃了晃他的手臂,看对方没什么反应,只得又把点滴瓶挂在支架上,匆匆离开。
“单人间病房有问题——”随着一声喊,有医生和护士察觉不对急忙赶过来,但病房早已没了其他人影。
有机敏的护士跑到窗台前往下看,只见一个长卷发墨镜的女郎从医院住院部门口走出来,迅速走向院子里停的一辆黑色轿车,从医院门口驶了出去,瞬间就消失在城市街道的车流之中。
等韩安瑞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天后了,不过对于他突然昏厥这件事,他却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时间里,满城的葱郁的梧桐树,渐渐开始染上的秋意。
白芷已经到“雏菊工程”所在的小学代过好几堂课程,她逐步意识到,这些孩子除了需要常规的应试课程的补习之外,也有许多小孩子同样需要美育的训练,并且,有好几个小孩子都表现出艺术天赋以及对于艺术的渴求,只是囿于条件的限制,并没有相关的机缘去接触和学习。
有个大眼睛的小姑娘,大家都叫她小禾,平日里不多话。白芷有次看她在午休时间里,拿着半截头的铅笔,在一个写过字又擦掉铅笔印的旧本子上写写画画。
老师走过去,她又不好意思的用小手捂住本子,羞涩的笑。
白芷鼓励地看着她说“别不好意思,拿过来我看看?”
迟疑半晌,小姑娘才犹犹豫豫的挪开手,露出带点灵气的、但是有稚嫩的简笔画,画的是在讲坛上板书的白芷。缺少技法,但是看得出观察能力和初级的线条把控能力。
白芷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以示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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