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听到蒋思顿和朱小姐依然在兴致勃勃的议论这个纪念日,倒有点十周年庆的味道。回忆起了911事件刚发生时,曾有个老师也是曾很兴奋的对还是中学生的白芷和她的同学们说起这个事,但是另一个老师却痛心疾首的从人道的视角进行反思。
当时的白芷并没有很兴奋,甚至有些许的共鸣,但毕竟事件对于她来说,太过于遥远,遥远得仅仅只像一篇新闻,所以更多的是无感。
不过,在目前办公室一片轻松气氛渲染下,白芷一边听着办公室同事的议论,一边盯着电脑处理工作,只轻轻的牵了牵嘴角,没有说话。
突然,隔壁办公室猛地传来一阵声响,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迅速站起来。是蓝眼睛,他愤怒的走出来,气愤之中一串母语飚了出来
“that was a disaster! why are you so happy?! why?!”
随后只见蓝眼睛顶着一张涨得通红的脸,和饱含悲愤的眼神走了出来,看了眼蒋和朱小姐,蒋思顿知趣的住了嘴,然后和朱小姐交换了一个对视。
经过白芷的工位时,蓝眼睛怒瞪了一眼白芷,白芷看到他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恶狠狠的味道。随后,他走出了办公室,然后走出了公司,这一天都没有再回来。
白芷整个人都有点懵。项目加班到昏天暗地,她都差点忘了办公室里还有美国人,或者说,由于日渐熟悉和亲切,她都有点忘记了,蓝眼睛是个美国人。
接下来几个小时,办公室气氛很压抑,有其他的外籍人士,但大多不是美国籍,大家都压低声音悄声议论工作,心照不宣地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白芷都对着电脑,很长时间,脸上都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委屈得眼泪直打转,又强忍着不掉出来这话题又不是我挑起来的,我也没发表什么看法最多最多,就是附和了一下,没有表示反对而已,为什么,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就只凶我
快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蓝眼睛的实习生跑过来到白芷的身边,看她委屈得不行,安慰她说“atthew这个人吧,人在国外,有强烈的民族自尊心,他不是有意冲你发火的,就是他挺爱国的,忍不住为自己的同胞说话。”
听到这儿,白芷心情舒缓了一些,开始投入到了紧张又麻烦的工作当中。只是在工作间隙,或者是走在披星戴月的回家路上,白芷回想起这段经历,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对不起”
那天蓝眼睛走出公司,来到一个咖啡厅里坐下,周围也有很多外国人。他感到这个环境让人舒心了不少,因为这些也都算是客居他乡的人,让他感到相对亲切和放松。911虽然已经整整过去10年了,但是对于遇难者的家属来说,是永远也无法轻易摆脱的伤痛和心霾,在美国纽约事故的原址上,建有最昂贵的纪念馆,如果目前在家乡的话,蓝眼睛一定会参加每年举办的盛大的纪念活动,会带着家人汇集在纽约世贸遗址前哀思,缅怀遇害者和英雄们。
他想不明白,恐怖主义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全世界的公敌吗?就算有些地区没有恐怖威胁,也犯不着为他们叫好吧?!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事件发生的当时,给他带来的心灵冲击,那些四处洋溢的、与生俱来的民族自豪感,和生活在纽约这样的城市的安全感,一下子就随着这几下撞击给击破了原来战争和伤痛不仅仅会发生在报纸和电视里,也会真实的发生在城市里,发生在人们身边,发生在欣欣向荣和繁花似锦里。
十年反恐,是美国失落的十年。更为关键的是,下一个十年,美国是否能找回迷失的自我呢?接下来的世界,只会更加不可预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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