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待见,他自己都不太敢置信,竟然会跟她聊起他一向不爱聊的事!
“你懂什么!一个外人,少跟着搀和我们家的事,想继续待着,就别吵我1贺父凌厉的训斥着。
澜溪愣了下,没想到刚刚还聊的好好的贺父,就这么忽然变脸。
心里虽然掩饰不住失落,却也还是听话的应,“噢,我知道了。”
她起身,走到那边沙发上坐着,拿着家里带来的书安静的翻阅着,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怕是会扰到他。
见她垂着脑袋坐在那,贺父嘴巴微张,似是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闭紧了嘴。
昨天一天还好熬过去,到了中午,吃过午饭过后,又睡不着觉,贺父就开始觉得发闷了,尤其是病房里还有个活人在,却还没个说话人。
“喂。”他瞥向那里的澜溪。
见她未动,他又继续道,“那个谢什么溪1
“呃,贺老先生,您在喊我?”澜溪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跟自己说话。
“嗯。”贺父应了句。
“谢澜溪,您也可以叫我潇潇的1她笑着道。
贺父哼哼了下,没啥太大兴趣,只是斜睨着她问,“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不嫌闷?”
昨天也是这样,他不说话,她也不说,那性格也真能静的住,一整天都坐在沙发那,也不动,那么安静。
“呃,我怕吵着您……”她小心翼翼的回答。
被她噎到,贺父有些艰难的吞了下唾沫。
然后沉着嗓子吩咐,“过来,给我念报纸,字太小,我看着太累1
“好1澜溪一愣,随即立即点头。
放下手里的书,她就走过去,很高兴的拿过报纸,耐心的一段段开始读,像是给儿子君君讲故事一般,轻声细语的。
念到中间时,她不由的顿了顿,自言自语的嘀咕,“又要有画展了1
“你还懂画?”正喝水的贺父闻言,朝她看过来。
“稍稍懂一点。”她有些腼腆的笑。
“会画吗?”贺父似乎来了兴趣,不由的扬眉。
“嗯。”她点头。
贺父继续问,“擅长哪方面,素描还是水彩?水墨还是油画?”
“素描吧。”澜溪想了下回答,却又没忘记补充,“不过我很喜欢水墨画1
“你喜欢水墨?”闻言,贺父眼里窜起一丝光亮来。
“嗯1她笑着应。
“年轻人喜欢水墨画的比较少。”贺父看着她,感叹着道。
澜溪挠了挠头,解释着说,“反正我是挺喜欢,怎么说也是国画,我其实学画的时间太短,只是高中以前一直学来着,不然到后面有机会,还是想好好专研水墨画这方面的1
“后来呢?”
“后来上了大学,有些原因……”她说到着里,稍稍吱唔了下,“呃,就选了金融系,而且学画的费用太高了1
会吱唔,是因为之前除了费用高,还有原因是因为,想要跟随着程少臣的脚步。
不过毕竟时过境迁,但曾经的那十二年的记忆都还在,在贺父面前说起,她自己还是有点尴尬的。
“高能高到哪里去1贺父不以为然。
“还是会高出很多的,而且我还是在外住宿,平时生活费就需要好多,要是继续选择美术专业的话,到时的费用会更多!现在选金融也挺不错的。”澜溪解释。
贺父勉强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问,“我看你天天都待在这里,不用去上班?”
“呃,我被辞退了,刚好快过年了,就等着年后再找工作。”
“哦。”
澜溪弯唇笑着,忽然好珍惜和贺父这样相处的气氛。
可某老看到她笑,就又别扭起来,沉声道,“愣着做什么,继续念1
“呃好1她忙应,又再度念了起来。
冬日阳光凉凉,从窗户打进病房里,却暖暖的。
里面女声缓缓,老者靠坐在床头,细细听着,一室的静好。
一觉醒来,好好的天竟然无预兆的飘起了雪。
好不容易挤上了公车,可下雪的关系,车速很慢,她有些着急,等到了医院时,已经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