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是三条之中最长的一条,也是让精益那五名股东最振奋的一条,这一条有着很强的钳制作用,不仅在第一句话提出了要求,婚姻关系如果存在便属于梵琛个人,但是如果婚姻关系不在了或是他有任何出轨的行为,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随时可以收回,而被绑定的这五人便是最佳的执行者,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条成立意味着即便他梵琛拿了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也要接受五个股东的监督,因为发现一条证据确凿,那么他就可以滚蛋了!
相信这五个人是很乐意去发现那些证据的!啊,找到了,好吧,你滚蛋,你名下的股份让给我们了!
不过这五人之中已经有一人开始在低声笑了起来,证据还需要找么?多的是!
梵琛忍不住冷笑起来,看着灵柩里的周章,好,好,我的好舅舅。
严极宣布完遗嘱,将那一份遗嘱收了起来,身后站着的精益高管有一人走了出来,正是刚才低笑的那一位,“恐怕最后这一条现在就可以打破了!是吗,梵总1他说着看向了精益员工所占的位置,“相信有不少人都知道我们的梵总跟那位陆浅樱小姐关系匪浅,两人时常出双入对,陆小姐更是在不少人面前坦诚自己即将入主梵家,而梵先生现在跟林小姐还是夫妻关系吧,这算不算出轨呢?”
“那她自己都不干净还要来约束我的儿子?”梵母反击。
“你说谁不干净?”一直没有出声的魏妈妈声音更大地吼了回去。
“很抱歉1严律师看着即将争吵升级的场面,急忙打断了,“遗嘱里并没有对林小姐有任何的约束,梵太太1
对,遗嘱里第三条只对梵琛有约束,对林雪静没有任何的约束,就算她出轨,就算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来,继承权依然有,而你梵琛,一步走错什么都没有!
这就是这一份遗嘱的苛刻姓!
这也让众人见识到了周老先生对这个女儿的极度疼爱和保护!为防止梵琛对那两母子有不轨行径,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
亲疏始终有别!
梵母顺势倒在了地上,大声地哭了起来,“周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一家,他可是你看着长大的侄子啊,这么多年他敬你帮你,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是,我不是你亲姐姐,但是你叫了我这个姐姐这么多年,我们虽然血缘但亲情依然在啊,你却把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一个外人,你这么做于心何忍啊?”
争吵升级成了哭闹,梵母扑倒在灵柩面前,抓住那铺在桌子上的桌布用力地拽着,摆放着遗像的桌子被撞得直响,除了梵父过去拉她,拉她的时候梵母手拉着那桌布狠狠一拽,摆在桌案上的遗像就被拉了下来,落在地板上被梵母一脚踩上去踩得玻璃尽碎。
为了争夺遗产,所有方法都用尽了,如果之前听到她哭喊的那些话还有人会为此而叹息,但是看到她这么疯狂地踩着那张遗像,这么现实的一幕让人不心寒都不行。
遗产,真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梵母的哭闹被梵琛一句话堵住了,他不是对着梵母说的,而是对着那位站出来挑衅的精益股东,“但是很遗憾,我跟雪静还没有离婚1
没有离婚就意味我依然有继承权,至于你说的什么出轨证据,我不会让你拿到!
梵琛说着,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了女子嘶哑的声音。
“梵琛,我要离婚1
门口响起了嘶哑的女音,突然出现在仪式厅门口的林雪静脸色苍白地站在那边,凌乱的头发被她整理得整整齐齐,刘海在刚才被汗水浸透,她用一颗黑色的发夹轻轻地别在了一边,她一身孝衣,胸口佩戴着白色的绢花,站在那边形同一道素净的风景线,只不过偌大的门口她站在那里,身影显得单薄而脆弱,她的目光静静地穿过梵琛所坐的位置,最后停在了那一面被梵母狠狠踩碎了的遗像上。
玻璃尽碎,那张被放大了的黑白照片被梵母踩在了脚下,照片上面那人微微勾起的唇角让她想到了昔日初见时他慈祥的笑容,电梯里的偶遇,牵扯不断的血缘亲情,死后才知晓的痛心真相,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太迟了吗?
她站在门口,眼眶里的泪水就这么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门口的女子无声得流下了一串串的眼泪,她的身影是单薄的,是脆弱的,但是却在她的背后,一个伟岸的男人缓缓走近她,站在离她身后不到一只手臂的距离,她只要一抬手便可以伸手触及,她只要说一句话他就能听得清清楚楚,她只要往后轻轻一靠,那个身影只需要展开双臂便能将她拥入怀里,他站在她身后,以从容不迫的姿态面对着众人的各种眼神,以这样的形式告诉所有人,她的身后,有他!
梵琛是坐在轮椅上的,他看林雪静的时候需要抬着头,也就是仰头看过去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个男人的身上,落在了那个男人注视她的目光上,那么沉稳的,笃定的,坚持的,包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