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护目镜的锅盖头——梶井基次郎。
红底白羽织和服的少女——泉镜花。
黑衣毛领的白发少年——中岛敦。
……
这样的重视……
羂索感觉自己身体在发抖。
不是害怕,是兴奋、激动。
这样的‘见面会’,才配得上他世界第一诅咒师的盛大演出。
以及——见证新世界的开端。
太宰治在哪?
羂索完全不理会四周静默的队伍,在里梅充满警惕的紧绷状态下,几乎急切地寻找着什么。
太宰治在哪、在哪、你在哪!?
突然,羂索看向某个方向。
披着黑袍、额前留有一道很长的缝合线、骨瘦嶙峋的‘女人’用‘她’那张瘦到脱相的脸微笑着,突出眼眶的眼睛期盼地望着街道的尽头。
一辆黑色的车在路口停下。
贴着防窥膜的车窗让羂索看不见里面的人,但是,他有预感,太宰治就在那里。
果然,驾驶座上走下的尾崎红叶拉开车门,熟悉的身影缓缓走下车。
哒。
寂静的街道上,响起女人鞋跟落地的声音。
羂索没有动。
他等着太宰治走到自己的面前。
然而下车的女人只是随意地扫了他一眼,视线甚至没有多在他身上停留一秒,而是——看向他的头顶。
头顶?
那里有什么?
羂索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
污浊的天空里充满了污浊的咒力,除此之外,只剩下一如既往的苍穹之景。
千年了,头顶的风景似乎从没变过。
不过在不久的未来,那大概会有不一样的风景出现吧。
“这一次,你还要用狱门疆封印我吗?”羂索倾注着咒力的身影落在涩谷街头,远远落在太宰治的耳边。
他先一步按捺不住开口了。
太宰治大概不知道他在狱门疆里经历了什么,如果不是……他一定要让太宰治也尝试一下。
不过现在,他有另外一份大礼带给她。
羂索感到太宰治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他微笑着掀开头盖骨,露出下面长着嘴的诡异大脑。
“好久不见。”他笑道。
大脑控制身体发出笑声,胸腔震动着,仿佛这点轻颤就会让‘她’的身体散架。
其实一开始这是一具正常的身体。
是一名诅咒师,里梅给他准备的备用身体。
体内的咒力储备不错,但并不具有术式,正好是羂索此时最需要的。
他被关在狱门疆里可不是无所事事。
既然事情已经到那个地步,自怨自艾可不是他的性格,如果只是因为这一点挫折就被打击到沮丧,这千年的时间早就让他崩溃了。
他经历的失败可不止一次,那是无数次的、望不见尽头的黑暗未来。
即使如此,羂索的目的也从未变过。
狱门疆的内部充满了怨气,虽然是源信和尚圆寂后的肉身所变,但里面曾经封印过的人可不止一个。
道具本身没错,只是使用的人可不一定怀着好心,即使是怀着好心,被封印的人可不一定。
只有一个人的限额封印,孤独地迎接死亡,绝望、怨恨、无助、疯狂……负面情绪充满了狱门疆。
又因为狱门疆的封印位置限额一人,里面的怨气无法生出另外的生命,尸骨累累之上,没有诞生的丑恶咒灵。
但如果,那些冲天怨气被人带出狱门疆了呢?
那可是一顿“大餐”啊。
羂索能够感觉这具身体快要坚持不住了,他从狱门疆里盗取的咒怨之力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溢出身体。
但那种身体在燃烧的痛苦却让羂索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在那张脸上画出扭曲的表情。
“我带了礼物给你。”羂索伸手捂住脸,痛苦的笑声从掌心之下沉闷地响起。
指缝间,他的眼睛睁得很大,黑色的瞳孔紧缩到几乎只剩下一个黑色的小点,占据整个眼眶的眼白边缘蔓延起缕缕不详的黑色丝线。
然后——
‘噗!’
在一颗诡异的大脑跳‘楼’的瞬间,黑色的人直接从内部炸开,不是血红的人形炸弹,而是更加不详的黑色,仿佛那具身体的血肉都被融入了浓郁到成为雾态的咒力里,在苦苦压制着它的大脑离开后,瞬间分崩离析。
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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