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辞歪头,第一次带着好奇看向了佐藤朝晖,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绣金边的浴衣,头上毛发黑亮,一脸笑褶,身材保养锻炼的都还算健硕的和蔼老人模样。
他没有搞明白这位老人家说得话和即墨凇为什么不一样。
即墨凇被梁辞的动作牵动,似觉得还有戏,他急忙开口解释,“就是也是这样的包间,但台上会有人表演节目。”
如果是这样,梁辞应该没有问题吧!
说着说着,即墨凇自己眼睛一亮,激动地再度解释道,“佐藤先生的意思就是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我们吃饭看节目就好。”
梁辞奇怪地回头盯着即墨凇,“我不是答应了,要跟淞哥吃饭的嘛!?”
看到即墨凇开心起来的那个瞬间,梁辞的担心也少了些许,他接着问,“宴会是不去了嘛?”
在梁辞看来这是两件事儿,不能混为一谈,所以他搞不懂,一直处于满脑门疑问的状态。
即墨凇怔愣住,跟佐藤朝晖对视一眼,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道,“栎,我们是要去吃饭,但是去宴会上吃饭,你要去嘛?”
梁辞算是听明白了,他埋头犹豫了一会儿,手伸到桌子底下拉着即墨凇的衣角回,“我想跟淞哥一起吃饭...”
不等即墨凇有动作,他抬头直视即墨凇的眼睛道,“所以我去宴会。”
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梁辞整个人在即墨凇眼眸中都是紧绷的。
这样为了自己大胆的人儿,即墨凇一时紧了紧自己的双手,他第一次觉得他这么想要保护一个人。
不是那种临时出现的怜悯之心,而是一种他认准了这个人是他要保护的坚定。
这次他没有去碰梁辞,没有刻意地去给梁辞安全感,而是兀自的暗下决定。
“好。”
一个字,道尽了他的打算。
梁辞是那般神经纤细的人,他怎会感觉不到!但他的表达方式就是对着即墨凇笑——小孩子一般无邪真诚的笑。
佐藤朝晖在一旁安静地凝望着两个人互动,所以梁辞这个男孩子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太幼龄化了些,再怎么没见过世面,也不会是这般反应,这完全是单线思考,容不得半点儿其他的分支。
这点其实佐藤朝晖没有看错。
梁辞这类人,他们就是注意力,或者说精神力跟普通人不一样。并不是他们的智商有问题,而是学者自闭症导致的神经损伤,让他们只能单线的对某一件事儿产生反应,甚至产生普通人没有的天赋。
但作为老狐狸,佐藤朝晖自然不会表露。
毕竟他这个侄儿对待这少年的态度如此不同,很多事情私下了解就好。
带着狡诈的笑,佐藤朝晖起身挥手道,“他们应该准备好了,你的车子,我让手下人开回去,你们跟我一起去就行。”
即墨凇顿了顿,也没有反对。这样的宴会,不喝酒是不可能的,一会儿他也开不回去,这样安排也好。
佐藤朝晖在前,即墨凇带着梁辞在后。即墨凇还为了怕梁辞饿着,临走前从桌子上拿了两块点心。
即墨凇送过来的东西,梁辞自是不会推脱。他开心的接着,末了喂了一块儿给即墨凇才算完。
佐藤朝晖的余光留意着二人,以他情场老手的资历,他总觉得这两人不是‘朋友’这么简单的关系。
不要小看他老头子,他老头子也玩得很时尚,知道跨性别的爱也是可以滴。
呵呵~
偷笑,佐藤朝晖觉得他比铃木那小老头多知道了点什么,这怎能不让他偷着乐呢!
显然羽木仓月是安排好了的,即墨凇他们才到,门口就有女侍出来领路,都不用等佐藤朝晖到。
带着梁辞,跟着女侍,即墨凇他们一路横穿了不少屋檐,搞得即墨凇都有些懵了,才看到羽木仓月迎面走来。
“即墨先生真是让苍郁好等,快快快,里面请,淡依~快,帮我招待一下即墨先生,就是那个你一直想见没有见到的即墨先生。”羽木仓月对着即墨凇俯首,朝着里间娇嗲着。
说罢,回过头来,跟即墨凇连连抱歉,“即墨先生您先进去,我去接佐藤先生,很快就回来。”
艺伎街——是一个不能开车进来的两条小巷子,在这个巷子里,你随处就可见到上个世纪二战初期的风采。
这里还保持着那个时候的建筑风韵,也保存着比那个时候还要早的艺伎文化。
对了,在艺伎街,有姥爷的情况有两种:
一种是像前花魁羽木鹤月一般,被姥爷提供住处,圈养起来宛如金丝雀;一种就是现花魁羽木仓月一般,在艺伎屋待着,但被姥爷供养着,从而提供整个艺伎屋的开销。
换句话说,羽木仓月这样的,随时可能换个恩客,拥抱下一个恩客,而羽木鹤月则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