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可能,即墨凇又动了起来。
他先是出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少年的行李箱确实还在。然后看了看客厅和上阁楼的扶梯,发现都没有任何痕迹后,即墨再次回到客房。
房子里一如他出去前那般,那少年就只可能还在客房里。只是在哪儿?或者说怎样才能在不吓到少年的同时,知道少年的位置?
拿不定主意,即墨凇只得用笨办法。
“先生,先生,你在哪儿?”即墨凇尽力用着温沁如水地声音叫喊着少年。
他心中暗称少年为少年,但正大光明的时候,他还是称呼少年为先生,这是他的礼貌。
似躲猫猫般,即墨凇在窗帘后、衣帽间、床底下、厕所里和其浴帘后,一边寻找着少年,一边轻声唤,“先生,这里是我家里,我叫即墨凇,即墨凇(中文),这儿没有危险,您能出来一下嘛?我们可以见面聊聊。”
这般小心翼翼的寻找,即墨凇也并没有发现少年,一时,即墨凇都有些怀疑这儿是不是自己家了!
怎么他在自己家中,还找不到一个不是自家人的少年!?
“先生,这里是我家,您不用害怕的,即墨并不是坏人。您总要吃饭,您一天没吃饭不饿吗?而且您的病好点没有?让我知道您是健康的好不好?”还是那般轻声细语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即墨凇颓然坐在床头,他大概率知道少年是真的在跟他躲猫猫,有意让他找不到。
无法儿,即墨凇起身,一个饿了一天的人,他就不信用美食勾引不出来。
主要还是即墨凇自己也没有吃饭,他着急家中少年,草草赶回来,也没顾得上自己的肚子。
没有去管桌子上的冷食,卸下一身负担的即墨凇,准备开火做点热呼呼的汤底,病人吃点热得极好。
即墨凇在厨房忙活着,心中也思索猜测着少年的性子。
就这几次的接触,即墨凇觉得少年是一个不与人接触的人,或许那天少年没有晕倒在他身上,少年应该一辈子都不会跟他有交集。
观少年现下的动作,少年应该是一个比较喜欢独处、胆子有些孝还不怎么爱惜自己的人。
然,就是即墨凇心中不怎么爱惜自己的少年,其实一直都躲在衣帽间的毛巾堆里。
那是给客人准备洗浴用的新毛巾,安放的地方。
少年本就体白如纸,慌乱心神下的即墨凇又怎会发现,连头顶一丝绒毛都藏得结实的少年呢!
事实如斯,少年其实是在即墨凇回来的时候才藏起来。
期间,早就清醒过来的少年并没有离开过床,感冒引发的头晕眼花让少年不想动,没有吃食又不熟悉环境,让少年潜意识的把自己护在唯一温暖的被窝里。
开正门声的响动,让少年本能的害怕是来催稿子的,他神经惯性就躲了起来。
听完那人的来意,少年本就自闭的症状,让他几乎不想见人,只想冷静思考。于是,就跟即墨凇玩起了稚气的藏猫猫。
专业厨具下的料汤好的很快,容不得少年在衣帽间冷静纠结,他的味觉明确的告诉着他,‘你饿了,你的胃也饿了,你要出去吃饭。’
‘咕咕噜噜~’地响声促使着少年从衣帽间出来,赤条条的身体,在保有暖气的房间里仍旧微微立起了寒毛,床头的浴袍,让少年走到了即墨凇可以看到的位置。
穿过整个开放式厨房、客厅,即墨凇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昨日少年的影子。
“先......”一声未喊出口的先生,就被即墨凇给生生憋回了嗓子里。
他怕再一次吓到少年,少年又躲起来就不美好了。
仿若未见,即墨凇僵硬着手腕、强迫自己埋首、压住欲起迈步的脚,他用最后的手段——眼神的余光留意着视线里的少年。
生怕一个恍惚间,少年就又迷失在他的眼眸里。
穿好浴衣的少年转身才发现,房间的大门是敞开来得,惊得他潜意识里就往能藏身之所躲去。
闪身到了光线照不到的位置,少年似观察似警惕地偷瞄着即墨凇,发觉即墨凇并未看他,少年才松缓些许。
小范围的给自己打了打气,少年靠近门边,似犹豫似害怕的想要出来,却又被客厅明晃晃的大灯给劝退了。
少年不知得是,他的一举一动,即墨凇都看在眼里,暗自庆幸自己做得对后,他就心疼起了少年。
从察觉到灯照的那一刻起,少年似乎就在躲避,不知他是在躲避灯,还是在躲避灯下面有人。
即墨凇手脚加快着,他知自我为难、纠结是一件多痛苦的事儿。还是他主动去接触少年,让他慢慢放下戒备之心来吧。
盛好料汤,即墨凇把桌面上的冷菜收拾一下,放进微波炉,浪费在任何时候都是可耻的。
卸着身上的围裙,即墨凇缓步纠结。
他该如何跟少年相处才会不吓到少年?
餐桌到客厅的距离其实很近,可现在两位都觉得很远。
即墨凇的犹豫,让房间里的少年知道,即墨凇是看到了少年的。
异国他乡,少年在躲藏期间已然捋顺他为什么会在此,眼下他知或许他该主动一点点,可...
舒下一口气,少年决定先开口。
“...你...”
刚一个字节,少年猛然反应,他该说些什么?于是又猛然顿祝
蹩脚的单字日语发音让即墨凇一个箭步,几乎是冲得到少年的房门口。
即墨凇还是克制的,他拿捏着分寸,控制着面部表情,害怕再次吓到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