隽筱看着容昱,心里的难言之情溢于言表,她飞奔而去,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不知所措地握起容昱的手,将他厚实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摩挲,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她哽咽地难受,眼泪顷刻滑落。那眼泪正落进容昱的手心。隽筱只能这样紧紧握着容昱的手,放在自己脸庞轻轻摩挲,无声地请求他的谅解。
容昱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隽筱,她在无助地求和,她像是经历了一场悲痛欲绝地洗礼,整个人如风雨飘零一般,他轻轻拂过她的眼泪,将她拉入怀中,轻轻安抚。容昱知道隽筱此刻很需要他。而他也很想这样抱着她。容昱需要一点安全感,昨天隽筱的不告而别让他心慌,即使知道这一切一定有原因,他还是忍不住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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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屿咖啡店内。
隽筱和容昱并排坐在落地窗前,容昱将饮料插上吸管,放到隽筱面前,隽筱拿起一张湿巾擦拭手指,她喝了一口饮料,感觉干涸的喉咙舒服了好多,她转头看着容昱,他喝着饮料,悠闲地注视着窗外,他脖颈线条俊逸,喉结和肩窝之间有颗或明或暗的小红痣,喉结吞咽着来回滑动,隽筱觉得那小红痣好性感。她耳根微红撇开眼睛,愧疚地问道“你昨天要带我去哪里,我们下次还可以去吗?”
容昱从包里拿出一张画展的入场券,放在她手心,笑道,“乔佩森的画展《少艾》,这个月都可以看。”
隽筱接过入场券,看着上面印着一副画,画里的少艾,她以背影示人,微微后仰着天鹅颈,随风飘散的短发微微荡漾,只露出一只如玉如珠的耳朵,耳坠微微泛粉,耳轮上有处若影若现的小黑痣,整个人宛如清风薄云置身于迷雾森林。
隽筱顿时瞳孔震动,她无比震惊,这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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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筱此刻正站在这副壁画前,她背对着容昱,将轻垂的短发捋到耳后,耳轮上小黑痣若隐若现,她微微倾侧身体,容昱看着眼前的隽筱和画里的少艾,身影相叠融为一体。他不可置信的攥紧了手里的画册。
隽筱转过身看着容昱,眼眶微红,她坚定的,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是方橙的作品,画的正是我!”隽筱不可能认不出来,这是方橙的那本画册里的画,以她为原型的画,她们一起分享的那些午后,一起捕捉灵感的那些点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乔佩森剽窃了方橙的作品!
容昱幡然醒悟,为何自己看到画的时候,心中总泛起似曾相识的眷恋之情。少艾即是隽筱。容昱似乎明天这一天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对方橙来就是腥风暴雨,而隽筱必然为她担忧难过。
而此刻站在角落的乔木,正注视着这两人的身影,乔木如一个看热闹的观众,看着隽筱和容昱被一阵阴云笼罩,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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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橙的父母为方橙办了一年的休学手续。管悦和隽筱一有时间就会去医院陪她,给她带好吃好玩的,隽筱几乎周末都呆在医院。早上会推着方橙去晒太阳,时间久了隽筱身上的过敏红印会点点泛起,方橙不是没看到不是没有知觉,她只是暂时无法打开心房,她现在很多时候想说却说不出话,她觉得自己变成了哑巴,一个被生生扼住了喉咙的哑巴!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走出来,心上眼上蒙上了纱。隽筱身上的那些红印敲打在她心上,她常常止不住的流泪,却说不出一句谢谢。
方橙家境殷实,父母却长期分居,她的童年并不快乐,她常觉得自己的微笑带着自嘲的孤独感,父母不需要她,而不知何时开始,她也不再迫切地去需要父母。
她记得很小得时候,她对色彩的敏锐感极高,而乔佩森的画册像一双神奇的手,带着她到了另一个奇幻世界,美轮美奂的一切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方橙崇拜乔佩森,她拼命的努力,日以继夜的练习,不仅为了追逐梦想,也是为了追逐乔佩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方橙的心里乔佩森不再只是乔佩森,他不仅仅是信仰,他在方橙的心里种下了蜜桃般的心事,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的少女心事好像和别人的青春故事有所不同,她喜欢的人,她只能仰望,遥不可及甚至饱受争议。
方橙如愿地进入了乔佩森的画室,她何其荣幸,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好,她想着无论以什么的角色出现在他身边都可以。
人的是会膨胀的气球,气球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画室里优秀的人太多,而方橙想被乔佩森看到想被认可,想要独有的那份欣赏,而方橙也确实天资过人,乔佩森是15岁出名的,被誉为天才画家,而方橙有过之无不及,她备受瞩目,但方橙万万没想到噩梦也如期而至。
方橙看着心中的巨塔慢慢坍塌,化作废墟,而她被掩埋在废墟之下,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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