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的那么倒霉吧.</p>
5月10日下午5:33,一班从马赛出发,途经里昂的火车驶进了巴黎火车站。三分钟后,另一班从维也纳出发,先到柏林和法兰克福,再途经比利时布鲁塞尔的火车也驶进了巴黎火车站。</p>
<div class="contentadv"> 两车线路不同,方向不同,站台不同,下火车的人也不同。</p>
和稀稀拉拉的国内线路不同,国际线路班次本来就少,下车人数自然要多得多,接车的队列也要壮观得多。里面就不乏一些巴黎的名人,以及穿着正规军装的军官们。</p>
他们等候的是刚从柏林归来的法国十二元帅之一,拿三皇帝的军事副官,埃德蒙·勒伯夫。同时还有从维也纳出发的弗朗茨亲信,莫拉索伯爵。</p>
莫拉索负责和普鲁士方面交割德意志邦联的控制权,39个旧邦联国被细致地划分出南北。北方实际成为普鲁士的领土,南方则还属于奥地利控制区。</p>
这只是去年战争的后续,早就签订好了协议,只因为步骤繁复才拖到现在,事实上没什么好多聊的。真正需要聊的,是从普奥战争时就延续至今的各种试探。</p>
从普奥战前要求普鲁士尽量克制,到战争中后期要求普鲁士支持“1814年边界”,将莱茵河左岸的德意志领土交给法兰西(即滑铁卢之后归还给普鲁士的卡尔斯鲁厄、曼海姆、科布伦茨和卢森堡),如果不从就有可能激怒法国军队开进柏林.</p>
拿三的算盘打得很精明,希望只靠警告就能不费一兵一卒得到想要的利益,最后自然会在一次次的壁上观等待中落空。</p>
这次也不例外。</p>
原本拿三在欧塞尔的一次演说中意气昂扬地表示,自己会利用普奥战争来扩大法兰西的版图,迫使德意志的两大强权让步。然而,事实让他一无所获,还招致了大量民众的指责。</p>
从年初拿三就尝试从普鲁士手里拿走卢森堡。</p>
勒伯夫此去主要目的就是谈谈卢森堡的归属问题,以及介入普奥对39个邦联国的控制权。如果让两国把中间缓冲区全部瓜分走,那法兰西真的就什么都捞不着了。</p>
捞不着就等同于失败,这在法兰西民众眼中是绝对不允许的。</p>
可惜的是,交涉遇到了相当大的阻碍,勒伯夫下车时的脸色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因为俾斯麦的拒绝和英国人的干涉,卢森堡只从荷兰分离了出来,并且拒绝了拿三出钱购买的请求。</p>
至于在邦联国的分赃上,法兰西也没能拿到足够的利益,普奥两国只同意了萨克森、巴伐利亚、符腾堡、巴登以及黑森-达姆施塔特的独立。</p>
成果微不足道,甚至反向激起了更多的骂声。【1】</p>
对于那些早就看透了拿三的民众和报纸,选择坦然面对这一切,希望这次世博会不要再出幺蛾子了。【2】</p>
“勒伯夫将军,已经为您准备好了马车。”迎接队列里站出一位军官,“是回您的住处,还是先去皇宫?”</p>
“先”勒伯夫回头看向刚下车的莫拉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皇帝陛下的身体如何了?膀胱结石和多血质有没有好些?”</p>
“最近用了冷敷疗法,有点起效。”军官点点头。</p>
“那好,那就先去皇宫复命。”</p>
说完,勒伯夫回身向莫拉索走去:“伯爵先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随我一起进宫,向皇帝陛下汇报这次会谈的详细内容。”</p>
“我?”</p>
莫拉索摇摇头:“我就不必了,维也纳的立场向来如此。会谈内容大家早就知道了,也没有什么好汇报的,倒不如你帮忙转告就行了。当然了,如果皇帝陛下真的想见我,可以传召我觐见,我个人还是很愿意和皇帝陛下谈一谈普鲁士的。”</p>
“好吧,世博会再会。”</p>
“再会,将军阁下。”</p>
年近60的勒伯夫从没想过会和一位奥地利年轻将军同行,一起回到巴黎。就再8年前的意大利战场上,他们还是分属两国的指挥官。</p>
虽然是拿三的亲信,一路高升丝毫没遇到阻碍,勒伯夫还是希望能尽快弄清普鲁士的现状。</p>
在回程的火车上,他向这位年轻人请教了许多关于普鲁士军队的战术战力。其中最让他觉得震撼的,除了莫拉索和马克西米利安意外擒获威廉一世的独子外,便是奥地利骑兵不要命的死亡冲锋。</p>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收获,普奥之间绝不会有和谈,最后战局也会以奥地利的全面失败告终。</p>
“普鲁士的军力已经超过了任何国家,他们已经彻底摒弃了击退和追击的老套战法。他们会靠着特殊募兵制度带来的兵力优势和先进的火器,采用更为夸张的合围战术,力图全歼敌军有生力量,让敌人在会战后彻底失去反抗能力。”</p>
这段话让勒伯夫记忆犹新,并且在两小时后与拿三的会面时照搬地说了出来:“如果没有威廉一世的蠢儿子没有那么鲁莽,奥地利必然会面对这样的合围战术。”</p>
拿三看着普奥战争的双方对阵地图,忍不住又点燃了刚被弄灭的雪茄:“如果真到了这一步,他们会怎么做?”</p>
“应该会选用大量重骑兵对普鲁士展开的包抄两翼进行冲锋。”勒伯夫说道,“不过后来在总结会上,这位年轻将军提出了分批包围的新战术,应该可以将分散兵力的普鲁士军队逐一击破。”</p>
“哼,事后讨论有什么用。”</p>
拿三翻看着刚送来的最后一批文件,没能找到自己想看的那份:“那个奥地利将军叫什么?”</p>
“莫拉索,是维也纳的伯爵。”</p>
“弗朗茨那家伙那么相信年轻人么?怎么有那么多年轻人身居高位?”拿三看着一个月前送来的信件,陷入沉思,许久后这才又问道,“对了,你刚才说他认识卡维?”【3】</p>
话题忽然从军事转向医学,勒伯夫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来:“额对,确实认识。据他所说,卡维医生是他的救命恩人。”</p>
“那他最近有没有见过卡维?”</p>
“没有,之前的一个多月时间里,我们都在柏林。”</p>
勒伯夫意识到皇帝的健康问题并非像刚才那位军官所说的那么稳定:“要不要我去问问他们之间有没有书信往来,确认一下他的行踪?”</p>
拿三在简单过了嘴烟瘾后,又一次切掉了燃烧的烟头:“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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