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愿上帝保佑这位可爱的法兰西厨子,阿门(2 / 2)

“研究不敢当,不过这大半年的气管切开成功率都在70以上。”卡维停顿片刻,又计算了下几率,“确实是70以上,如果算上我最开始那次气管切开的话。”

“这这不可能!”

“据我们所知奥地利外科并没有开展过气管切开手术,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成功率。”

拥有玩具车的孩子并不会妒忌拥有真实汽车的成年人,真正让他们觉得妒忌的,是那些拥有更高级别玩具车的同龄人。那种常年累积而来的优越感被人生生剥夺掉的感觉,非常痛苦。

眼前这些主任医生就处在这一阶段,苦苦经营了数十年的第一外科王冠被卡维无情地拍在了地上,还差点踩上两脚。

“可维也纳的剖宫产手术成功率比气管切开更高。”

“那不一样!

!”

“这里可是现代气管切开手术的发源地,手术发源地的成功率竟然常年低于50,并且被其他国家轻松超过”

“别说了,太失败了!”

与维也纳按部就班的发展不同,卡维在巴黎把大半年的成果压缩在了一个月内,密度与打击力度远超前者,自然就会引起这种奇怪的反应。

“这段没什么好多说的,是烧伤急救应对时最常见的第二根管子,人工气管。”卡维快速略过了气管切开,“接下去要说的是尿管。”

“导尿?”

“身体水分不足为什么还要导尿?”

“不是为了导尿,而是监测尿液量。进入的液体量需要与尿量相当,当出现尿量减少的时候,就可以判断人体非常缺水。”

卡维简单提了一句,便把重点引向了外科操作:“导尿是主宫医院莫西埃主任医生的重要检查项目,已经开展了好些年,具体操作流程没什么好多说的。不了解导尿的并不多,时间关系我们就此略过。

因为莫西埃医生现在维也纳生活,如果有需要,可以去主宫医院询问现在的代理泌尿外科主任居永医生。”

说到导尿,这些主任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维也纳的导尿技术如何?”

“确实不如法国,我们甚至没有特定的泌尿外科。”卡维就像哄孩子一样说道,“在这一点上,维也纳需要向巴黎好好学习。”

“外科技术本就如此,大家互相借鉴,互相学习。今天你领先一步,明天我超过一点,这样才会有进步嘛。”

看上去会场内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但仍然有两人的脸色不好看。因为刚才那段话在他们眼里更像一种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比单纯的落后更让人难以接受。

“只是领先一个导尿技术就以为法奥两国外科技术处于同一水平线,实在引人发笑。”

霍特紧紧捏着羽毛笔杆子,心中不忿:“每个人都安于现状,也不想想莫西埃为什么留在维也纳!他们能做膀胱癌切除么?能给埃德姆先生重建一个新的膀胱么???”

“好了好了,你声音轻点,也少说两句,让他们听到就不好了。”

塞迪约这些天已经被卡维秀得失去了挣扎的动力,很清楚这种麻痹并不全是坏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处理好那些伤员,至少让那些熬过休克的人们能好好活下来。”

严重烧伤会造成全身损伤,只有在经过休克和气道梗阻的考验,才有机会面对烧伤创面。

而这也是今天会议的重点。

“接下去要说的是创面,为了节省时间我把感染也一起讲了。”卡维又看了眼时间,拿出了一叠烧伤照片,“以这位伤员为例,他的左手臂烧伤严重,基本是深二度和三度烧伤,面积占比6。

在生命体征稳定的前提下,我们做了两次清创处理这是照片。”

他们对清创早有耳闻,是术前消毒的变种,在手术展示中卡维提及了许多次。但他们没想到清创手法会如此暴力,甚至有些反人类倾向。

“这卡维医生,这未免太过了吧。”

“如此清洗创面,病人能吃得消么?”

“我觉得比无麻醉下的截肢手术要好得多”卡维还是那句话,“一般选择乙醚麻醉下清创,生理盐水+双氧水消毒,苏醒后用ya片酊和吗啡做痛觉阻断。

虽然我本人并不主张大剂量使用ya片酊和吗啡,甚至应该对这两类药物进行严加管制,但现在情况特殊,该用还得用。”

这套创面处理的照片就和之前的环甲膜穿刺图一样,被卡维分传了下去。在经历了清创除痂后,这条满目疮痍的手臂在最后被贴上了好几块鱼皮。

“这是鱼皮?”

“不该用纱布和石蜡油进行覆盖么?”

“鱼皮处理起来简单,而且效果更好。”卡维解释道,“在清创过后,我们对关节处创面进行切痂清创,然后覆盖上相应的鱼皮敷料。诸位放心,经过动物实验,经过加工处理后的鱼皮没有刺激性和毒性,而且有着比纱布更好的弹性和透气性。

今天是使用的第一天,已经有了非常不错的止痛效果,至少吗啡已经停了。”

“还能止痛?”

“我们可以从止痛效果、贴附优良率、抗拉伸、渗出程度来判断鱼皮和石蜡油纱布之间的区别”

鱼皮敷料的例子就是阿尔方斯的左手手臂,现在上面覆盖了三块经过特殊处理的鱼皮敷料,然后用纱布进行了加压包扎。

看着平日里被自己随意切割的鱼皮和自己的皮肤贴合在一起,正常人总会觉得怪异。但清凉的触感也确实缓和了相当程度的疼痛,这让阿尔方斯重新想起了身边的李本。

毕竟耽误了对方那么多时间,决斗被快速提上了日程。

上午九点,就在这场烧伤紧急会议仍在进行的时候,法兰西厨子和李本一起走进了巴黎郊区的一片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