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进医学院学习?”
“对。”卡维点点头。
伊格纳茨想要反对,因为这和他当初把卡维拉进医院的教学理念背道而驰,同时他也很不理解这种行为:“外科其实并不需要这种东西,只要你好好干,两年后不!或许只要一年,你就能成为外科医生。”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医学院学习?”伊格纳茨不接。
“我知道对外科来说文凭之类的东西并不影响工作,但我还是想争一争。”
卡维给的是个表面理由,而背地里他的目的是接近那些在医学院做研究的教授。他们那里有完备的研究器械,非常适合他“创造发明”一些不太符合当下时代的高级品。
伊格纳茨叹了口气:“这可不容易,单靠我的举荐是不够的,你得先有中学文凭。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因为在理发室帮忙所以半路就辍学了。”
“现在确实没文凭”卡维忽然想到了个人,“如果我有呢?”
“有中学毕业文凭,再算上我的举荐,应该不成问题。”伊格纳茨说道,“不过这还需要些时间,暑假结束那也是10月份的事儿了。”
“不能提前?3月份应该还有机会吧。”
伊格纳茨当然不希望提前,因为卡维留在医院越久就越能显示出他教学质量优秀:“我虽然有些关系,能举荐,但半路插队就太过分了,恐怕办不到。”
“我还是希望伊格纳茨老师尽量帮我想想办法,毕竟我也是创造新术式的帮手。”卡维给尸体重新盖上了白布,“哦,对了,入学要多少钱?”
“一年学费大概在500克朗。”4
说到钱,伊格纳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妻子:“我倒是忘了,之前院长叫你去干嘛?”
“哦,是拉斯洛先生要找家庭医生,然后找到了我的头上。”卡维走到水槽前,拿起一旁的碱皂开始清洗双手,“他还真把我当回事儿了,以为我能给他带来健康和好运,反正我拒绝了。”
伊格纳茨看着他手里的碱皂,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放在那儿的,只是继续说道:“他们家那么有钱,你真的不去?”
“没意思,不去。”
卡维的洗手方式特别怪异,从指甲缝隙到肘上全被抹上了皂液,过程异常繁琐。他不仅自顾自洗着,还不忘把它安利给伊格纳茨:“老师不洗洗?里面添加了些花精油,可香了。”
伊格纳茨的双手刚摸完尸体确实不干净,就算擦过湿抹布也有些令人不适的滑腻感和异味。
想着自己刚拿走卡维的创新术式,也要过问他的工资情况,便头一回尝试真正清洗自己的双手:“只是尸体而已,没想到你那么嫌弃。”
“是我父亲的习惯,我学着学着就也跟着习惯了。”
卡维把带着花香的碱皂递了过去:“试试吧老师,洗完挺舒服的。”
伊格纳茨不可能学上卡维的外科洗手法,只是随便在手上搓了搓了事。他主要关心的还是卡维的收入:“艾莉娜现在给你多少钱?”
“每个月30克朗。”
“这点钱怎么付学费?”
“还有1的剧院收入。”
“希尔斯也带6,剧院居然肯给你1?”
“应该是那版晚报纸带来的效果吧。”
伊格纳茨说道:“其实外科的票价很不稳定,有我和没我是完全两个价钱。老板估计是看准了我会一直带着你上台,今天的票价比平时还高了20。”
卡维笑着点点头:“确实,门口还贴着广告。”
“这场手术下来,你应该能赚个四五十克朗。”
卡维也是得到了自己加薪的消息之后,才选择问伊格纳茨要举荐的。按照这个收入,只要运气好些,工作一个月就能赚够一年的学费。
接下去要等的就是伊格纳茨的举荐信了。
“老师,要不一起吃个饭?”卡维笑着邀请道,“毕竟我加薪了,这顿饭我请客,顺便还能聊聊阿尔方斯先生的痔疮。”
两人默默地在市立总医院的解剖室里达成了交易,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按照伊格纳茨的性格,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作为奥地利外科的领头人物,vienna大学医学院解剖学、外科学教授,他在学校内部有着非常大的声音。
当然如果真的反悔了,卡维也不怕,就是麻烦点罢了。
下午三点,阿尔方斯被推进了手术室。
按照痔疮手术的要求,他很快退下了裤子,身上盖着一条白色被单,侧卧在床上。臀部是手术区域,成了除了脸之外第二块裸露在外的部位。5
伊格纳茨还是和往常一样,按惯例在手术前介绍起病人的情况:
“女士们先生们,在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之后,罗什舒亚特餐厅的主厨,阿尔方斯先生的屁股上多了一道剑伤。
幸运的是剑伤没有触碰到肛管,我的助手卡维做了非常完美的棉布填塞。这样的剑伤无需手术,但不幸的是,阿尔方斯先生的痔疮非常严重,已经有了诸如大量出血、血栓、脱垂等症状。
考虑到他的职业和身为法国主厨的尊严,必须进行手术。
我和助手卡维已经对当下最前沿的痔疮切除术进行了充分的研究和学习,因此我们有自信最终能达到手术成功的目的,还给阿尔方斯主厨先生一个最完美的gang门。”
一番介绍结束,卡维手上已经多了一把痔疮夹6:“老师,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