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欧洲,随着人们对死亡恐惧日盛,以救人为天职的医生的收入有了很大的提高。
vienna一名普通内科医生需要6-10年的医科学习,学科包括但不限于生理、物理、化学、植物学、动物学、病理、至少两年的解剖、至少三年的哲学、显微镜实习、矿物学
在毕业之后,他们还需要花费一年的时间取得医师执照。等正式拿到医师执照后,这些普通内科医生的年收入能稳稳地超过5000克朗。
而外科医生的学习时间要短不少,考取的是外科医生执照。
相比起内科,普通外科医生的年收入要少得多,基本在1000克朗上下。如果手术技法不成熟,没法吸引剧院的观众,那收入恐怕还要往下跌一截。
像伊格纳茨这样全国顶尖的外科医生,他的年收入会达到2万克朗,这里包括了市立总医院的聘用费、平时剧院的出场费、媒体采访费以及医科大学给的解剖授课费。
在旁人看来,他已经步入了富人阶级的行列。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伊格纳茨收入虽多花销也不少。
医院尸源渠道不通畅,他单是为了增进技艺,每年用在尸体上的花销就要超过2000克朗。
此外他还要准备出场时的各式服装,为手中一整套的手术器械做日常维护。莫拉索伯爵手术时所展示新刀具的造价就高达1000克朗,他自掏的腰包。
而和他平级的内科医生们的年收入却已经来到了10万的高度,里面有医院聘用费、开诊费、医学院给予的研究经费、贵族们私授的酬劳、药品冠名费和一些奇奇怪怪的资本投资费。
他们看病只需要一个诊断娃娃一个听诊器,外加纸和笔。
但即使是这些闻名全国的顶级内科医生,在面对卡维眼前的这家庄园时,也还是会在内心深处由衷地赞叹一句:实在是太气派了。
时间往回拨10小时,晚上9点
伊格纳茨和艾莉娜乘坐的马车在出示了一份镶了金边的请柬后,被允许驶入了庄园。
这座vienna市内罕见的庄园历经整整两年建造,大半年的装修打磨,一个月前由奥地利最著名的建筑团队交到了那位匈牙利富商的手里。
这次算是交接后第一次正式对外开放。
一辆辆马车穿过拱形大门,压过中央宽敞的石子路,在大型花坛前打了个漂亮的弧线后,停在了台阶前的挑棚下。伊格纳茨不再是那位能引起全剧院欢呼的知名外科医生,站在雪白的大门前,他也只是一位渺小的男爵而已。
焦点无疑属于庄园主人的女儿,纳雅。
舞会伊始,纳雅在父亲的陪伴下走上了灯火通明的大台阶。两旁摆满了鲜花,站着许多身穿长袍、脸扑香粉的仆人。
随着两人缓缓踏进的脚步,大厅里先是响起了一阵清亮的小提琴声,紧接着整支乐队配合着依次入场,最后合拢一处,开始奏起了整场舞会第一支华尔兹舞曲。
纳雅穿着花色繁多的薄纱连衣裙和淡紫色衬衣,用新鲜的玫瑰花装点盘起的长发,迎着所有人的目光,潇洒大方地步入舞会大厅。
她没有丝毫怯意,所谓的社交恐惧对她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这都源于自信,一种无人可及的巨大自信在背后起着重要作用。
美貌与地位并存,她很快就吸引了不少年轻美男子上前邀请共舞。
伊格纳茨自然不会动手,不管眼前的女人多么漂亮,他的心一直在艾莉娜这里。而且他本来就不善于舞蹈,此来的主要目的也不在跳舞,而在于接近这位匈牙利富商,如果能再多认识几位有钱人就更好了。
靠着自己打下的好名声,以及医疗部长、市立总医院院长以及大量酒精的轮番作用下,这个过程进行得意外顺利。再加上诸如贝格特这类学生的各种吹捧,伊格纳茨第一次有了水到渠成的感觉。
等舞会告一段落,凌晨1点晚宴纷纷上桌,聊天内容经过丰盛法式大餐的催化后,快速推进到了外科医疗投资项目。
虽然在餐桌上谈论手术和尸体显得不合时宜,但只要有收益,这位兼任了跨国工业信贷银行行长的匈牙利人就会感兴趣。毕竟在他的眼里,慈善也是可以有收益的。
女儿可人,生意兴隆,在中欧的艺术文化之都又结识了那么多朋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直到那盘搭配着大块柠檬的冰镇牡蛎端到了他的面前。
“说实话,我从没吃过这种东西。”
拉斯洛看着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牡蛎壳,自嘲道:“但我的法国主厨却说我本人就像一只味道鲜甜的牡蛎,神秘、自给自足、而且孤独1,让我一定要好好尝尝。只不过我一个传统的匈牙利人实在是”
这种对美食欲拒还迎的态度让桌上的宾客心里大呼矫情,当然表面文章还是得好好装饰一番。
“听说这些牡蛎是从法国布列塔尼地区的贝隆河口直接上的火车,全程加急,用冰块冷藏才运到这儿的,不尝一口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