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客人那么多,就一定是我的吗?”罗永昌的母亲不想面对这样的嘲讽跟挖苦,这样的情景她几乎每天都会看到,那些想要脱离苦海,想要正常生活的女孩子,她们太想冲破这片黯淡无光的天了,以至于才会傻到听信寻欢客的虚假情话,“我是喜欢你的,如果可以我都想要娶你回家。”就是这种不含一点技术含量的假话,却让这里的女孩子深信不疑,彼彼入了戏,前赴后继去领取自取其辱的果子。
所以在罗永昌的母亲被众所周知的知晓怀孕后,她们的眼中有同情,也有坐等好戏。可时间久到她的肚子都大了好几圈,但依旧和平静气的只是在做着自己往常一样的事。这时候的众人才慢慢恍悟明白,原来从一开始,罗永昌的母亲同她们当初的初衷便是背向而行。
她是要孩子,但没奢求过要一个家跟那个能不计前嫌护她安好的男人。她是彻底看透了这一方天地的世态炎凉,也是难得的活出了自己的清醒与明朗。像这种认清现状但不卑不亢,清醒又上进,只为自己所求的一个点去奋斗的女孩子,是绝无仅有的。这样的品行放在哪里都如同蒙尘的珍珠,弥足珍贵。
罗永昌的母亲无疑是成功的,不管怎么说她都凭一己之能将罗永昌抚养长大,并脱离了那片昏暗的沼泽地,向阳而生,闯进了富都云燕,且有了自己的一席之位。而不管罗永昌后来的行径有多被人诟病,但那都与她母亲的励志之举无关。毕竟他是个成年的大人了,要做什么,不是旁人能左右得了的事,即便是他的母亲,也是一样。
子元边将这些资料念给未辂亭听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忍不住感叹起来,“同样都是做妈的,邱络玫出身自带光芒,衣食无忧,别说一个,就是养十个邱艾都没有问题。甚至就算养都不需要她费心什么,可你看她偏偏连一个邱艾都没养到位。好好的母慈子孝天伦之乐被她作碎了一地。”即便邱络玫这人已经得到应有的恶报,但只要提及还是让子元觉得难以言表的存在,他将手指按在资料上面,“这个,看上去连活着都尽显低廉的妓女,却生生把罗永昌从蝼蚁之地推送到了云燕来,这样的女人,魄力跟毅力真是让人佩服。”
“两相一比,邱络玫现在的结果,真的是自己造的孽,怨不得旁人。”说完突然又想起之前未辂亭没有回答的问题,子元绕到未辂亭身边,不死心地问,“爷,你刚刚说罗永康这次不敢,是什么意思?”
子元凑得过近了些,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未辂亭的鼻尖上。这让洁癖的未辂亭猛然抬起头,一脸嫌弃的避看着他,“我是太惯着你了?分寸感没了?”
子元后知后觉的直起腰,绷着身体站直些。心里暗暗责怪成为的错,将自己给带偏了轨迹。未辂亭没理会他的小心思,继续翻着文件批阅,“艾伯云现在跟谁绑在一起?”
跟谁绑在一起?
被未辂亭突然的一问子元心里反而有些不确定了,他低眸想了下,像是试探性的半问半答,“邱,邱艾?”
未辂亭既没看他也没回答对不对,而是继续抛出问题,“那邱艾是谁的人?”
“谁的......”子元下意识的昂了昂头,傲娇道。“司慕小姐埃”这还用问?
未辂亭侧抬脸,半挑着眼角看他一眼,嘴角挂了一丝不言而喻,又相当自得的笑。子元就从这张比他还傲娇的脸上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罗永昌的不敢既不是不敢吃掉艾伯云的钱,也不是对邱艾这个黄毛小子有什么顾忌。他的不敢是针对艾司慕跟艾司慕身后的未辂亭。在云燕,罗永昌是声名臭显,但对上恶名远扬的未辂亭,谅他天大的担子也不敢在云燕的天面前,叫嚣半个字。
所以对艾伯云,罗永康也不过是见风使舵的逗弄他玩儿,但该给艾伯云的资金,他是绝对不敢缺斤少两的。
------题外话------
心穷的人到底缺什么
心胸缺开阔眼光缺长远
骨子里缺志气生活里缺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