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仙居镇渐渐有流言传出,李家村遭到了流窜山贼的洗劫,整个村子尽遭屠戮,鸡犬不留。
尽管这流言越传越盛,却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也没人敢去实地验看。
仙居镇虽为城镇,却没城镇建制,所以没有官府衙门,自然没人闲来无事去几十里外的偏僻山村调查案情。
大家甚至隐隐担心那些流窜山贼会来仙居镇为害。因此,大家都提心吊胆地度日,自然更不会去管“闲事”了。
另外,自从那晚帮助小鬼别亲后,商小蝶的事迹在仙居镇就传开了,大家都知道她具有对付鬼魂的本事。大家都对这位具有异能的小姑娘充满了敬畏之心。
自那以后,凡是家宅不宁的,或者遭遇诡事的,都来找商小蝶,要她帮忙驱鬼祛邪。这让商小蝶苦恼不已。
商小蝶虽然需要鬼魂怨气修炼魂铃,但这是她的隐私,她只想偷偷地进行,不想让人知道。她更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她。
为此,自那以后,商小蝶便尽量“隐居”在城外的城隍庙中,极少外出。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一段时间在仙居镇流传得沸沸扬扬的传言。
画符的朱砂又用完了。
不得不下山去镇上走一遭了,商小蝶噘着嘴嘟哝道。
为了不引起城里居民的注意,商小蝶故意等到晚上再去。因为她清楚“张记药材商行”的情况。虽然晚上商行不营业,但那张老头是要守库房的。她相信就算自己深夜去敲门,那张老头也不敢不给她开门。
是夜,待城镇居民都差不多安歇后,商小蝶悄悄地遛进了城镇,径直到了张记药材商行。
果然不出商小蝶所料,张老头在守库房,而且还没有睡下,正忙着整理白天刚收购到的药材。所以虽然关了院门,但里面铺子并没有关,还亮着灯。
商小蝶没有什么顾虑,直接上去叫门。
张老头对商小蝶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连忙开了门,满脸堆笑地迎接道:“商姑娘,好些日子没见您了。今儿怎么这么晚了来小店?”
商小蝶若无其事地往里走,傲然说道:“本姑娘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难道你还不欢迎本姑娘不成?”
张老头连忙关了院门,屁颠屁颠地跟上商小蝶,赔着笑道:“小老儿哪里敢不欢迎姑娘?只是担心姑娘晚上出门不安全罢了。”
商小蝶诧异地看着张老头,不屑地说道:“这就奇怪了,本姑娘向来习惯夜里行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担心起本姑娘的安全来了?你这话分明是假话,本姑娘可不稀罕你这虚情假意的讨好之辞。”
张老头忙变颜变色地说道:“商姑娘,小老儿这可真不是虚情假意。姑娘难道没听说吗?近来外面很不太平,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流窜山贼。听说不久前洗劫了李家村。我的乖乖了不得,听说一个村庄数百人全部被杀,鸡犬不留。那李家村距离我们这里不过三十余里,谁保得定那些流窜山贼不来我们仙居镇?所以姑娘还是要注意安風雨文学的可是真的?”
张老头肃然道:“可不是真的?外面早传得沸沸扬扬了,这定然不是空穴来风。只可惜我们这里没有官府衙门,竟没人管这事。说不得,只好我们自己当心了。”
商小蝶毕竟是小姑娘,虽然不怕鬼怪,但穷凶极恶的流窜山贼却是怕的。她得闻此事,不禁花容失色,但兀自有些不相信。
商小蝶疑惑地说道:“这些年,根本没听说过这一带有流窜山贼出没。听说流窜山贼害命是为了谋财,而仙居镇周围全是穷困的山区,哪有什么钱财吸引流窜山贼?定是造谣的。”
张老头说道:“姑娘说得不错,老夫本也是怀疑的,但外面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却又由不得人不信。总而言之,不管是真是假,当心些总归是没错的。”
商小蝶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哪个李家村?”
张老头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说是李青山李老爷那附近的。至于是不是李老爷所在的村子,就不得而知了。”
“李青山?”商小蝶总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哪里听说过。
张老头忙说道:“姑娘难道忘了?一个月前来这里买朱砂的那位公子就是李青山李老爷家的公子。姑娘是见过了。”
商小蝶顿时心里莫名地一颤,惊道:“原来是他,我想起来了。”
随即,商小蝶又不信了,说道:“听说李青山是云门宗的弟子。李青山必定也是很厉害的,再者有云门宗撑腰,哪个不长眼的流窜山贼敢去招惹他?”
张老头忙笑道:“姑娘说得是,兴许真是谣言。也或者是另外的村子,并不是李老爷的那个村子。”
“算了,不说这些了,说多了心里反而更怕。”张老头说着,又巴巴地问道,“姑娘此时前来,可是朱砂又用完了?”
商小蝶笑着说道:“当然,否则,本姑娘来找你干嘛?难不成是来看你这张老脸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