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张延龄携徐晚意回府探望自己,在书房中谈论此次新皇人选的事情时,自己对张延龄的想法有些担心。张延龄要提名的人选明显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这样的人选怕是不能被认可。如果此事处理不慎,怕是会带来混乱。
但张延龄说,这件事交给他。他会让其他人无话可说。要自己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便可。这四条规则,便是张延龄提出来。看起来是正常的,其实里边都埋着坑。
但现在,这些坑都被王爷们看出来了,指出来了。张延龄想埋坑堵住其他人的嘴巴的想法怕是失算了。
见张延龄并没有出来解释之意,徐光祚只得硬着头皮去解释。
“诸位王爷,请听老夫解释。第一条说的清清楚楚,人选以血脉近者优先,这有什么好质疑的呢?至于说太祖血脉皆有资格为新皇,也没有什么好质疑的。倘若永乐帝一脉无合适人选,那么新皇要不要立?要立,自然是太祖一脉皆可。老夫觉得没什么问题。至于年纪的限制,是我大明现在需要一个能理政的新皇。新皇年纪太幼,无法亲政,年纪太大,精力不足。这些都是出于对大明社稷的考虑。荣王爷质疑辈分,那便更不应该了。皇上无子,立新皇为皇上之嗣,这是我等臣子之本分。否则何以继嗣?最好是皇上的子侄辈,以皇子的身份登基。次之为兄弟,兄终弟及亦可。若是辈分超过皇上,那便决然不可了。岂非乱了伦序辈分。诸位王爷,综合考虑之下,才有这四条规则限制。”
徐光祚一身汗,这解释其实也勉强,但他没办法,只能强行做一番了。
“本官认为,这几条规则是可以的。几位王爷不必去质疑其中细节。这只是个宽泛的轮廓而已。本官认为,定国公拟定的这几条还是出于对朝廷负责的。”刑部尚书刘璟开口说道。
洪钟见状也忙道:“本官认为也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事前这是经过我们共同商议的。文武官员基本上都是认可的。几位王爷,推举新皇之事迫在眉睫,还是不要一开始便陷入了争论之中吧。”
“是啊,这规则没什么毛病啊。太祖子孙都是皇族一脉,皆有资格,这有什么可质疑的?倘若说必须遵照一脉相传的话,那么当年永乐帝之位……得来可不正。”
“快别说了,胡说什么?这种话能说么?”
“……”
官员之中冒出了一些低声的议论,有人话里有话说到了不可提之事,那便是当年燕王夺位之事。那可没法驳斥。燕王夺了侄儿的皇位,那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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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王爷突然意识到,今天的事情有些不对劲。风向有些不对。居然在这种场合,有人说出了这种话来,着实令人惊讶。
但他们依旧相信,新皇的人选必在他们的儿子或者孙辈之中产生。
他们相信,如果有人敢不这么做的话,便是犯了大忌,会招惹众怒,后果是他们承受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