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城侯李昱被两名锦衣卫校尉架着着从南边的斜坡下来,他的右边小腿血肉模湖。适才蝎虎营偷袭进攻的时候,李昱前往南侧督战指挥。但他走了近了些,被围墙上丢下的一颗金瓜雷滚到了藏身的一块石头旁爆炸,炸伤了右小腿。
偷袭失败之后,两名锦衣卫校尉几乎是抬着他往下方撤离。抵达坡道时,正看到数千锦衣卫校尉的大溃败的情形。李昱知道大势已去,但是口中还是得阻止。
“不准逃跑。逃跑者杀无赦。都给我回来。”李昱对抬着他的两名校尉叫道。
两名校尉本来就被身材肥硕的李昱折腾的精疲力竭,此刻见到大批锦衣卫校尉大喊着逃命溃败,心中着急,生恐被落在后面。这时候听到李昱还说这种话,心中大骂。
“侯爷,事已至此,还怎么拦得住?咱们败了,快逃是正经。”一名校尉咂嘴道。
“放屁!咱们还有再战之力,怎可言败?再说这话,军法处置。混账东西。”
那被李昱训斥的锦衣卫校尉冷笑一声,忽然将手一松,另一名锦衣卫校尉撑不住李昱肥胖的身子,手一滑,李昱一屁股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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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狗东西找死么?敢如此对待本侯?”李昱高声喝骂道。
那校尉冷笑一声,拱拱手道:“侯爷,您老脾气大,小人伺候不了你,小的也不惹您生气。这便告辞。”
那校尉说完转身便跑。另一名校尉见状叫道:“老三,怎么就走了?”
那校尉转身叫道:“兄弟,不跑还待何时?拖着这累赘,咱们怎么逃?今日死的人还不够多么?快跑吧。”
另一名校尉闻言如梦初醒,撒腿便跑。
李昱惊愕嗔目,大声骂道:“回来,快回来,带着本侯一起走。狗杂种,两个狗杂种,本侯要将你们碎尸万段。快滚回来。”
两名校尉哪里管他,飞奔冲上坡道,融入奔逃的人群之中。
李昱瘫坐地上,用力撑起身子一边咒骂一边往下挪动,口中大声对身旁奔逃经过的锦衣卫校尉叫道:“快来人,快来人扶本侯一把,我是丰城侯,我是丰城侯。”
身旁校尉抱头奔走,没有一个人搭理他。李昱伸手抓住了一名从身旁奔走的校尉的小腿,让那校尉扶他一起走。那校尉抬脚踹翻了他,飞奔而去。
李昱大骂连声,手脚并用往下爬去,突然间身下一空,整个人顺着斜坡咕噜噜滚了下去。他身子肥胖,此刻更是像个肉球风火轮一般的滚落下去。不知道的校尉还以为有人发狠用这种方式快速逃离炮火轰炸区域,正心中赞叹。但见那肉球撞击到了下方的一块青石上,整个人痉挛抖动,不久后便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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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城侯李昱后脑撞击到了青石的棱角,当场暴毙。他的尸体在战后打扫战场的时候被发现。后脑碎裂,脑浆流出,死状甚惨,如一条狗。
疯狂溃逃的锦衣卫兵马冲向下方出口,那里,江斌率领五百名督战队堵在门口。见火光照耀之下,黑压压的兵马往下冲来,江斌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堵住他们,堵住他们。谁敢跑,格杀勿论。”江斌大吼道。
五百督战队持刀堵在野狗岭下方进口,大声朝着冲来的败兵呵斥。
“退回去,退回去。战场逃兵,格杀勿论。快退回去。”
溃败的锦衣卫士兵此刻已经处在两侧大火和浓烟的炙烤之中,恨不得长翅膀飞出去。那里理会前面人的阻拦。兵士们如潮水一般冲下来,直冲正门出口。
“狗娘养的,敢不听命令,杀!”江斌在后方大骂道。
督战队挥起长刀开始砍杀冲下来的败兵,长刀起落,瞬时数十名锦衣卫逃兵身首异处。他们本以为这会震慑逃兵,让他们停止溃逃,谁想到效果适得其反。
“兄弟们,冲出去。狗娘养的要我们都死在这里,咱们可不干。老子们在前面拼命,他们在背后捅刀子,还嫌咱们兄弟死的不够。宰了他们,宰了他们。”有人愤怒的吼叫道。
“宰了他们,宰了这帮狗杂种。”逃兵们嘶哑着嗓子大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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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挥舞着兵刃对督战队痛下杀手。没有什么比挡住他们逃生之路的人更可恶了,他们要杀自己,自己岂会手软。
五百督战队在溃逃的数千兵马面前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双方火拼的结果很快揭晓。很快督战队的阵型被冲散,他们被逃兵分割包围,被乱刀砍杀。
红了眼的败兵们呼啦啦冲出来,沿着大道往东逃窜。他们看到江斌带着数十名亲卫站在前方,有人口中大吼道:“宰了江斌这狗曰的,就是他让咱们来送死。宰了这狗娘养的王八蛋。”
江斌早已惊得魂飞魄散,那里还敢停留,他立刻上马,转身飞奔而逃。十几骑片刻之后,消失在前方黑暗之中。众锦衣卫逃兵倒也不去管他,此刻各自逃命要紧,冲出野狗岭之后,蜂拥而散,豕突狼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