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道:“朱兄,有件事请你帮忙。”
朱麟笑道:“你吩咐便是。”
张延龄道:“明日你护送皇上回京城,我却要回独石城一趟,想请你借我两千骑兵随行。”
朱麟楞道:“怎么?你还要去和鞑靼人作战?”
张延龄道:“独石城那里还有不少伤兵和百姓。我承诺了去救他们。带着兵马去是以防万一,鞑靼人知道援军到来,一定会逃走的。另外独石城是北边门户,长城隘口已被破坏,鞑子临走前定会大肆破坏城墙关隘,总要有兵马去赶走他们,防止他们造成更大的破坏。”
朱麟点头道:“明日让董阳率一千兵马护送皇上南下。我耀武营七千步兵和居庸关两千步兵正在赶来的路上,汇合后正好护送皇上回京。我和你一起去独石城,万一打起来,我也出份力。”
张延龄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谈谈说说,张延龄本就疲惫,喝的酒水又是烈酒,喝完了一壶酒之后便酩酊大醉,衣服也来不及脱了,便倒在草铺上呼呼沉睡了过去。
朱麟取下披风给张延龄盖上,自己走出帐篷,坐在帐篷口的草地上守着,不久后也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张延龄简单洗漱便立刻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探望赵永胜。还没进帐篷,便听到里边有说话声,听声音居然是赵永胜的声音。
张延龄大喜过望,踏步入内,大声笑道:“赵守备,你醒了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赵永胜半躺在草铺上正和站在一旁的陈式一说话,见张延龄进来,忙要坐起身来向张延龄行礼。张延龄赶忙阻止了他。
“多谢侯爷救了我一命,永胜感激不尽。”赵永胜激动的道。
赵永胜说话的声音还很微弱,脸色还很苍白,但是他能醒来说话,便已经表明他已经脱离了危险。
张延龄哈哈笑道:“谢什么?难道看着你死不成?我还担心救不活你呢,赵守备,你可真是命大。昨晚你抬下来的时候,没有人认为你还能活,我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哈哈哈,这可太好了。忠勇爱国之人,自有老天庇佑。实在是让我太高兴了。”
赵永胜轻声道:“都是侯爷妙手回春,情形陈千户已经跟我说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张延龄摆手道:“净说这些话作甚?你感觉怎样?”
赵永胜道:“身子有些乏力而已,那是受伤流血之后的虚弱,不算什么。伤口处有些麻酥酥的。”
张延龄笑道:“那就对了,那是急救散生肌祛毒之兆。我昨日可是在你胸口上洒了两瓶急救散。那可是值两百两银子呢。看来没有浪费。”
赵永胜道:“这银子卑职自然要认。”
张延龄哈哈大笑道:“我可不要你的银子,只要你别找我算账就好了。我可告诉你,我昨日帮你缝合伤口的手艺可不佳,将来伤口愈合之后必是一塌糊涂很不雅观。估摸着你胸口上的伤疤像是爬了个大蜘蛛。你不会怪我吧?”
赵永胜苦笑道:“别说是大蜘蛛,便是像一坨马粪,卑职心里也只有感恩的份。”
张延龄咂嘴道:“你早这么说,我昨晚便缝成一坨马粪的样子了。”
赵永胜一愣,便听张延龄哈哈大笑起来,赵永胜也明白了张延龄是开玩笑,跟着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牵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一阵疼痛,笑容变成了苦笑,比哭还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