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五十只松田(1 / 2)

浅见凉介原本是直接在网络上进行直播的,他给直播间取的又是‘莱辛巴赫瀑布’这种一听就很推理狂,却对大部分人完全没吸引力的名字,导致一开始观看到这个直播的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误入者。

直到镜头里出现了一个双手被铐住,靠坐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身影,随后,这个不起眼的直播间几乎是一瞬间就被人挤爆了。

各大电视台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那样聚集了起来,对浅见凉介的直播间进行了转播。

那些事都无所谓,事件结束后警视厅会和他们协商的,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电视台会转播并不全是因为这是个大新闻,更多的,可能还是为了镜头里昏迷的那个人。

直播间的主人留下了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如果不让这里被更多人看见,对方会立刻杀死还没醒来的警官——杀死工藤新一,随后关闭了直播,再次开启时就是逼迫对方作出选择的场面了。

东京很少有人会不认识工藤新一,或者说托电视台经常报道和报纸上的头条有段时间总是被对方占领的福,有很多人都能算得上是看着工藤新一长大的。

他们一点点见证着他从一个爱好推理的名侦探成长为一名尽职尽责的警察,从‘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变成‘令和时代的警界救世主’。

某种意义上,工藤新一这个名字在关东地区比一些童星还要出名。

很多人最开始还以为这个直播间是个恶作剧,但也有一部分人从直播间的标题里嗅到了不祥的味道。

‘莱辛巴赫瀑布’,是夏洛克·福尔摩斯和詹姆斯·莫里亚蒂同归于尽的地方。

正因如此,警视厅的众人跟着忙碌了起来。

虽然根据直播画面就能轻易判断出,工藤新一和那名犯人目前所在的地方正是今日因特殊原因空空荡荡的铃木塔,黑发警官甚至还靠在天望回廊的栏杆上,但他们没办法赶到现场帮忙。

浅见凉介那家伙在工藤新一醒来前几分钟引爆了塔底建筑的炸弹,现在他们光是清理出一条可供通行的路,就有够困难了,又因为担心派出直升机靠近潜入会激怒犯人,最后只好安排狙击手在附近的大楼待命。

这是一起性质极为恶劣的案件,一时之间,好像整个东京都知道了工藤新一目前面临着的两难处境,无论何处都有低头看着手机里直播画面的人存在。

所以,在直播间里的罪犯亲口说出自己在成田机场安置了炸弹,要工藤警官二选一时,有不少正身处机场的人都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

脚下站着的地方指不定下一秒就爆炸了,难道还能要求他们多冷静吗?

人群躁动的声音成功将不少正靠在休息室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旅客惊醒,众人茫然了好一会儿才从安抚的广播里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开什么玩笑?!警视厅的人都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去抓住那个罪犯!”

“我不想死……难道我们真的要把生命交托在一个警察手里吗?万一他选择自己活呢?我要离开这里!!”

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地往门外涌的时候,仍然靠在角落里的一道人影动了动,封面印着晦涩词汇的书籍从他脸上滑落,露出那张帅气却写满了困倦与不耐烦的脸。

“吵死了……”青年打了个哈欠,嘟囔一声后还是坐直了身体,抬头寻找噪音来源。

与此同时,休息室里的电视上依旧在放着直播的内容。

摄像头没拍到浅见凉介的表情,只录进了他警示威胁的声音“如果警方在你作出选择前进去营救,或者让排爆小组拆弹,那我马上就按下遥控器,和你们一起死。”

工藤新一也许以为这句话是对他自己说的,然而警视厅的众人知道,这是对他们的警告。

可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工藤警官真的成为在莱辛巴赫和莫里亚蒂同归于尽的福尔摩斯吗?更别说,作为书中角色的福尔摩斯能活着回归,工藤新一很可能就回不来了。

也许是为了让这场游戏变得更加压抑,又也许是为了让警方和机场中的普通人落入‘明知道死亡将近却什么也做不了’的痛苦中,浅见凉介优哉游哉地继续开口道“炸弹就被我藏在1航站楼,放心吧,在你做出选择后我们这里也是能够清楚地听见那边的爆炸轰鸣的……如何?”

这话明显是在笃定工藤新一会为了让自己活下来而放弃整个1航站楼的普通人,而且哪怕知道了炸弹所在地,警方同样无能为力,浅见凉介才这么有持无恐。

谁让整个1航站楼哪怕光是出发和到达的大厅,再加上贵宾休息室和隔离区,就有足足9万多平方米啊,警方哪有那么多时间进行排查寻找?

还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脸色逐渐变得诡异了起来,他低下头开始在椅子底下四处寻找起什么。

萩原研二接到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看来电人,直接按了接通。

“もしもし……”

“哟,萩。”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对方懒洋洋地笑着朝他打招呼,“你在忙吗,刚刚直接挂了我一次电话啊。”

半长发青年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拉远手机屏幕看了眼来电备注,语气惊讶“小阵平?!”

不对,现在不是和自家幼驯染叙旧的时候。

他正准备跟对方道个歉,赶快回去和其他人一起想办法解决目前的局面,被称作小阵平的青年那里就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并且让人耳熟的奇怪响声。

下一秒,那个声音伴随着一道切割声的落下而消失。

萩原研二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我记得纽约和东京有十四个小时的时差,这个时候那边应该还在深夜吧?”他试图挣扎。

然后就听着许久未见的幼驯染漫不经心地回应,开口时干脆又直接“是啊,不过我现在可不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