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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齿峰-永恒峰一线的山城,以特制禁魔石方砖为主要建筑材料,北起乌鲁斯山脉峰嵴,南至烁银山脉哀伤之门,由南向北三道钢闸,五座箭塔高堡,纵向连贯八万余里。
对于德玛西亚人来说,绿齿峰-永恒峰以东的山城壁垒是整个德玛西亚境内最坚不可摧的军事防线,自德玛西亚立国以来,不朽防线从未被外敌入侵攻破,高高飘扬的德玛西亚靛蓝旗是德玛西亚人最骄傲的军事象征,一旦升起便永不落下。
每一个德玛西亚的从军者在踏上军事生涯的第一个经历就是踏上不朽防线的城墙,亲眼目送德玛西亚璀璨如星的奔银河冲过钢闸水坝,直入东边一望无际的诺克莫奇平原,流向德玛西亚的宿敌——诺克萨斯帝国翡翠领的领土。
每一个德玛西亚人都知道,从一开始绿齿峰-永恒峰的防线就是为了防备东边好战的邻居,
每一个德玛西亚军人也知道,总有一天这段长城会成为德玛西亚阻击敌人的荣耀之地,却从没人会想到,在德玛西亚王国军即将歼灭两只帝国军团取得大胜的时候,会有一个目空一切的疯子将军带着一群嗜血狂暴的屠夫不顾一切地向不朽防线发起冲锋。
老把门山堡上,短短一百多米的山城墙下躺满了诺克萨斯人的尸体,尸体垫起两米高的尸堆,在火油的燃烧下散发着阵阵肉香。
冲天的烈焰火光之中,仍有数之不尽的诺克萨斯人踏过燃烧的尸体向着攻城云梯爬去,彷若噬魂夺魄的地狱恶鬼。
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本就人数处于劣势的德玛西亚军人开始后撤,他们不怕牺牲,却害怕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恶魔的冲锋中。
“后退者斩!
!随我稳住阵线!
!”
老把门的守将克罗夫特抽出染血的德玛西亚钢剑,一脚把狰狞的诺克萨斯士兵踹下城墙,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将军!我们真守不住了!
!再坚持下去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
“泽卡赖亚!你要当临阵脱逃的懦夫吗!
!你要让你的爸爸妈妈蒙羞吗!
!”
怒目圆睁的克罗夫特话刚说完,就见刚刚说话的泽卡赖亚带着一脸恐惧,被人随手一斧砍掉了脑袋。
高高喷起的暗红色鲜血洒落在已经彻底染红的重型札甲上,人头滚滚而落,无头尸体倒下的瞬间,面无表情的牛角盔微微偏转,透着空洞冷漠的目光,无声地俯视着自己。
看不到敌人的面容,看不到敌人的情绪,除了无声无息的杀意之外,他什么都感受不到。
好想屈服,好想活下去,如果继续反抗的话,一定会被轻而易举的杀死……
直面牛角盔的主人冰冷视线,克罗夫特终于察觉到了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战栗,德玛西亚的将军不由得后退一步。
他并非懦夫,却无法抑制自己的身体产生害怕和恐惧的情绪,这种矛盾的感觉让他险些崩溃。
就好像,自己在这个敌人面前,就注定只能是懦夫一样。
“你究竟是何人!
”
回应克罗夫特的是胫甲铁靴沉重的脚步声,帝国将军的战靴踩在德玛西亚士兵的手指头上,等到再次抬起右脚后,德玛西亚士兵的五指已经被连肉带骨碾成了肉泥。
双头巨斧被来人单手拖在身后,坚硬的禁魔石墙砖上顿时多处一道深痕,和它的主人一样如入无人之境。
“冬,冬,冬。”
帝国将军的脚步还在继续向前。
“保护克罗夫特将军!
!杀啊!
!”
“诺克萨斯的怪物!去死吧!
”
三个德玛西亚的士兵同时刺出了手里的精铁长枪,精准命中了帝国将军的颈甲和后胸,
能刺破铁板的精铁枪尖却只是堪堪在血红色的铁片上点出了几个浅浅的白点,帝国将军的脚步终于一顿,扭头看向围攻自己的德玛西亚士兵。
被扫视的德玛西亚士兵瞬间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正准备收回长枪再做攻击。
下一秒,帝国将军的臂铠扭转,五指紧握,发出沉重的金铁之鸣。
如爪一般锋锐的指节扣住斧柄的精细凋饰,人与巨斧完美契合,紧接着身体开始扭转,巨力拉动沉重的斧身,原本沉重的斧刃瞬间脱离地面,发出了令人震撼的破空之声。
“呼!”
如同一道狂暴的飓风呼啸而过,
巨斧化作致命的半圆形血色弧光,斧刃切开了沿途的一切,撕裂了所有障碍物。
“铿锵。”
连带着手里的铁质枪杆,三个身穿精良锁子甲的德玛西亚士兵被帝国将军拦腰斩断,三个士兵死不瞑目地看着自己的下半身与自己分离,也让其他想要上前的德玛西亚士兵停住了脚步。
此时此刻,所有目睹了这一幕的德玛西亚军人都深深明白,自己绝对不是野蛮人屠夫的对手。
同样目睹了自己的手下毫无反抗能力的被瞬间杀死,背嵴发凉的克罗夫特再次后退一步,未曾动摇的双手终于开始打颤。
视线之内,自己组织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同胞被诺克萨斯人有序地杀死,即便是投降也没有用,这群野蛮人从一开始就不准备留下任何俘虏。
王国主力在南方参与围歼战,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里不会有任何援军,他却根本无法预料到,即便是靠着山城堡垒的优势也没办法阻挡诺克萨斯人片刻。
甚至连一天都做不到。
他成为了败军之将,还固执地葬送了所有信任他的同胞和士兵。
整整两千人,就这么没了。
丢掉老把门这个关键山堡,绿齿峰-永恒峰的防线会空门打开,德玛西亚的老百姓会惨遭屠戮。
“将军!
!快走啊!
我拖住他!
”
“帮我照顾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