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时候,便是贤妃第一次使用被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倚秋。
那支金簪一直保存在她手里,也就是说,她每拿出来佩戴一次,身上中的毒便更重几分,就算有萧晏的血解毒,她的身体已经坏掉,任什么方法都没有用。
“可你为什么这么肯定连翘中的是无恙,还有,你怎么对这个毒知道如此清楚的?”楚意好奇的问。
萧晏看了一眼枕雪,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古籍上写的,臣也只是推测而已。”
他想到前世楚意对自己的抗拒,默默地将“当然是因为我也是重生的,前世你因为这个灯尽油枯,我怎会不清楚”这句话咽了下去。
逗阿意很有意思的,他勾了勾唇。
楚意没错过他上扬的唇角,她总觉得,这次萧晏受伤苏醒后,看她的眼神好像更加复杂了。
若从前是干净深邃的情意,那现在,便是如浩瀚深海般沉溺翻涌的情绪,危险又惑人,稍一不慎,就似乎能被深海吞噬。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枕雪想了想,配合道“奴婢其实也听说过四大奇毒,只是没有萧公子知道的细致。”
楚意哼了一声“就我不知道,萧公子和枕雪可真是见多识广。”
枕雪内心不要牵连无辜……
“无恙的事情,本宫留意便好,本宫有种预感,若此物还在贤妃手中,她必然会想方设法送给本宫,到时候,本宫就治她一个给公主下毒的死罪。”她淡淡的说,眼中浮现杀机。
从前她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知道,就看贤妃还敢不敢送,没有倚秋,她又该怎么送。
萧晏放下心,道“公主刚才说,范谦好像并不害怕与苏景渊对峙的事,臣同样觉得有些奇怪。要么,是苏景渊有问题,要么,就是范谦已经陷入疯狂,什么都不怕了。”
楚意眯起眸子,首先排除后者“范谦那只老狐狸,儿子死了都能和杀了他儿子的人有说有笑,他可不是一个会陷入疯狂的人……可是,苏景渊……”
范谦的自信不似作假,但楚意却无法怀疑苏景渊的为人。
前世,那位镇北大将军和大哥一起,战至定远军铁骑只剩最后一人,宁死不让国土方寸,这是残忍的事实,而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和范家同流合污?
而且楚霆骁自觉亏欠苏家,早已将苏景渊和苏玄视作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苏景渊也没有辜负皇帝的信任,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
楚意宁可猜测,两年后十万定远军战死沙场,是因为蛮戎和雍国的偷袭,苏景渊猝不及防才无力回天,也不愿相信他和蛮戎勾结。
“传信给大哥的事情,有回信了吗?”楚意问道。
枕雪摇了摇头“这才十几日,消息应该刚到北府,就算大殿下有了来信,也得再过半个月才能收到。”
之前,为了调查范家是否与蛮戎勾结,她曾让枕雪传信给楚凛,让他帮忙留意。
如今蛮戎都堂而皇之来刺杀自己了,楚凛那边还没动静。
“沿途各州县搜查蛮戎商贾也一无所获……罢了,不指望他们,可本宫就不相信,那四五十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
楚意说着,双眸微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那些蛮戎根本没有离开京城。”
枕雪道“公主是说他们还藏在京城内?可是,该如何将他们找出来呢,要么奴婢再去请张公公帮忙,有暗堂协助,定然能查出他们的蛛丝马迹。”
“总是麻烦暗堂,暗堂又不是本宫的,”楚意喃喃,“蛮戎是和范家勾结的,范家若是倒了,他们自然会现身……”
“刚好,前些日子母后给我的私库银两,很多,很多,多到我可以做一直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