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严铮是南修的老师,当然也是南天慕的老师,此刻看着这愈发有帝王之威的少年,严铮眼底是一片茫然。</p>
“老师,你说什么人会劫持长姐?”南修踱了几步“不说那数千的士兵,单是长姐的身手你也是了解的,难道说……”他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问严铮</p>
而严铮轻轻的叹口气“陛下,以臣对公主的了解,若不是不可抗的对手,必定不会束手就擒,而今……怕是凶多吉少”</p>
“太傅也觉得那暗中之人棘手吗?”南修恍然大悟的看着严铮“如果连长姐都对付不了,太傅觉得咱们当如何?”</p>
不提这师徒二人在书房相互试探,只说南天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p>
“咳~”一声咳嗽,将守在床边的白露惊醒,那姑娘几乎瞬间扑到床前“公主,公主你醒了吗?感觉怎么样?”</p>
南天慕微微睁眼看着眼前的白露,微微侧头扫视了下房间,白露见她这动作,压低的声音汇报“公主,那人再也没出现,只留了一位女医师,住在隔壁的房间里,我和春分守了你十余天了”</p>
这句话把该表达的都表达了,南天慕了然的微微闭目,轻轻的喘息了几下,缓缓开口“方子给大寒递出去看看!”</p>
这声音带着数日昏迷的干涩,喉间的不适让南天慕的眉心紧了紧,白露不着痕迹的将早放在床边的茶端过来,扶着南天慕润了润嗓子“公主放心,已经看过了,多了一味有伤心脉的火参,春分煎药的时候,已经偷偷处理了”</p>
“嗯”南天慕神色倦怠的靠在床上,心口的疼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只是身上还没有力气“这伤,怎么说?”</p>
这句话轻轻的问出,让白露为她整理被子的手微微一顿,直到南天慕忍不住再次咳嗽,白露慌乱的一边为她顺着后背,一边低低的回应“那医师说,枪尖再偏分毫,便可切断生机,而今、而今虽然保住性命,但是再不能调动真气,体质、也会比常人弱些”</p>
白露断断续续的将这句话说完,眼睛先忍不住红了,抬手看着南天慕闭目靠在床头,脸上一片惨白,不由哽咽安慰“公主,以后、以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和春分,我们会更努力修习,也会保护好你,我们……”</p>
“无事”南天慕淡淡笑起,抬手握了握拳,引起一片轻咳“咳咳咳……”</p>
“醒了?”林千雪在门外隐约听到几声咳嗽,疾步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场景,白露见到自己瞬间起身,眼底是一片红,显然是刚刚哭过,而那人就这么靠在床头,本就白皙的皮肤,似乎更白了几分,清透的几乎没有血色,因为昏迷了十余日,身子比那日初见更单薄一些。</p>
“来了!”南天慕对着林千雪点头含笑,看了看站在那里的白露,轻声吩咐“白露,出去守好门!”</p>
“是”那白露虽然担心自己公主,但是微微犹豫了一下,转身出去带好房门,于是整个室内瞬间安静下来。</p>
许久,久到林千雪觉得呼吸都紧张的时候,南天慕才缓缓开口“多年不见,让我看看你的样子!”</p>
林千雪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竟然是这句话,不是该指责自己吗,不是该怨恨自己几乎折断了她的翅膀吗?</p>
但是林千雪到底不敢问出来,微微迟疑了下,缓缓抬手将那鬼面取了下来,南天慕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身上,看着那面具一点点取下,露出一张略有几分冷冽的脸来。</p>
这张脸和记忆中的似乎不太一样,明显的张开了几分,明明相似的眉眼,却多了几分薄凉和淡漠,当年那眉目疏朗的少年人,到底是不见了。</p>
最后目光落在眉角的火焰印记上,那似乎原本是一道疤……南天慕微微的低头,于是林千雪冷声一笑“怎么?吓到你了?”</p>
声音里有自己都没觉察的紧张!</p>
“没有”南天慕轻轻的开口,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年的事,不是我父皇做的!”</p>
这一句话让林千雪眉心狠狠蹵起,然后猛然弯腰,抬手不客气的抬起南天慕下巴“我林家五百余口,你一句话……”</p>
然而后半句话到底是没说完,她捏着南天慕的下巴,定定的看着那人眼底的泪水,心没来由的一慌,一时竟然不知该不该说下去,或者还是该哄一哄她?</p>
她在这纠结,脸上阴晴不定,南天慕忽而抬手,抚上她眉尾的火焰,看着漂亮的赤红色火焰,摸上去是起起伏伏的痕迹,让南天慕的心口跟着一疼,泪水终于不受控制的滴落下来</p>
那泪水落在林千雪的手上,烫得她忍不住一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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