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办公室,王小二已经讲完了。子江沉着脸,没表态。
午餐,几个人各怀鬼胎,默默地吃了点菜。
专业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简单交代一下吧。
从下午开始的查账,让我大吃一惊。6年间累计收入1100万元,利润348万元。账面上却只有可怜的3万多现金。股东没有一分钱的分红!
最大的一笔资金190万元,据说投入广告了,却没有,没有合同,没有验收。剩下154万现金,被王小二和另外一个管销售的李副总借走了。
第二天到工厂,发现98、99年加工记录显示,还应该有600多万元的存货也不见了。
王小二解释出粉率太低,只有40。
骗鬼呢。
超细粉碎技术在当时还是很先进的!据说是把火箭的固体燃料粉碎,以便有更大的空间储存更多的燃料。
朱子给我演示,钙粉抹到手上,很快就渗入毛细血管不见了。据生产部左经理测算,出粉率(将骨头洗净,晒干,再粉碎)在75-80之间。
结论是两个老总虚报广告费,又从公司抽走资金,加工自己的补钙产品私卖。
第三天,和朱子一起拜访了白姐。抽查药房的库存记录和已经结算的资金,又挖出了一个涉嫌贪污的销售部经理,李副总的小舅子,案值13万多。
“唉,王小二真是辜负了子江的信任哪!想当初,他在物质局当会计,因为贪污被开出后,是我和高哥推荐的他,不然,他哪里会有今天?他和李副总都买车买房了,他个人还养了小三。”朱子难过地说。
“大军老弟,你白姐也对不起你老同学啊!那个李副总是我同学,没想到他和王小二是一丘之貉,连我们这些介绍人的脸都啪啪地打啊!”白姐则眼圈泛红。
第四天,老同学长叹一声“过得好的人,才更容易成为好人哪。”
晚上,陪子江闭门谢客。抽抽烟,喝杯茶后,我回到房间,舒舒坦坦躺在大床上看电视。电话响了,居然是白冰雪。哎,是谁给了她我的号码呢?
只好下楼陪她吃点烧烤。因为她威胁说我不下去,会冲到我房间来,那就更说不清了。
“哎,刘哥,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喝点啤酒,不至于醉了吧?
“嗯,你说,我听。”
“你看啊,朱子他比我大那么多,差不多16、7岁吧。5年前我就陪他了,耗了青春,他也不离婚。是,他对我好!可也只是每月给点生活费而已。”她抬起头盯着我“你说你们男人都这样吗?外面彩旗飘飘,家里什么旗不倒?”
“嘿嘿!不知道。”想到罗曼,忽然有些心虚。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想去东海发展,你看可以吗?”美女眼巴巴的。
“嗯,好啊,如果去了遇到困难,我会帮你的!”
这话真的,比如介绍个工作,或者是帮着租个房子。
“呀呀,太好了!刘哥,以后我就靠你了。来,我敬你一个,干!”白冰雪快乐地大叫,还吸引了几个社会青年猥琐的目光。
“呵呵,不客气,喝吧。”
喝了酒,她变得话更多。还把凳子搬过来,靠近我身边,亲近地和我并排而坐。
“刘哥,我漂亮吗?”眼神迷离,舌头大了。
“嗯,还行。”我努力坐开点,却被她抓得更紧。
“那你喜欢我吗?”抬起头,闭上眼睛,唇,缓缓靠近。
“啊!对不起,我有女朋友了!”我轻轻推了推她。
“呵呵呵,你骗人。那天晚上你和罗曼开房,朱子都告诉我了!哼!”
“那只是个误会。呵呵,我们没做什么,真的!”
“呵呵呵,我才不管你们的破事哩。但是,为什么你不能和我也误会一次呢?我现在就跟你回房间好吗?亲爱的哥哥。”
她蜜糖黏糊,又要扑过来,担心她会摔倒在地,我偏了下头,身子没动。搂着我的脖子,喷着酒气,红唇又上来了。
“啊呀,白冰雪,别乱来!你先听我说,你再这样,哥不高兴了!”我推开她,费力地讲。
“嗯。你说,我会乖…乖的。”
“首先,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想乱来;其次,你是朱子的女人,兄弟我更不能这样啊!”
“你嫌弃我吗?别担心,明天我就和朱子分手,好吗?亲爱的。”
“哎呀!和你说不明白。好了,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不!就不!嗯,我要,跟你走!”抓起一大瓶啤酒,又要灌自己。
“好吧,那好,你不走我走!”咬咬牙,我转身就走。
“你站住!别想走。看上你,哼,你还不乐意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别人,别的男人求我,姑奶奶正眼都不待看一眼!”
唉,美女都这么自负吗?
“呀呀!美女,谁惹你了?跟哥哥说,哥帮你摆平!只要陪哥乐呵乐呵就行。”3个头发染了,黄的、红的、绿的,打扮精致的17、8岁的小鲜肉围了上去。一个家伙扶着她就动手动脚。
“你干什么?滚开!”白冰雪推搡了一下。
“给你脸了是吗?臭婊子!”那个家伙穿着鹰牌衣服,他打了白冰雪一耳光。
“住手!小人渣!”两位40多岁的男人站出来制止。
“我看谁他妈的敢动我?法律保护未成年人,老子们都才17岁,我们仨打死你不会判死刑;你要打死了老子们,你乖乖地偿命。”鹰牌衣服疯狂地叫嚣。
“快报警!”两位男人闻言停住了脚步,旁边的客人也不敢上前,好几个人只好掏出手机按键。一个女孩想冲过去帮白冰雪,却被她男朋友死死抱住了。
“借尼玛,见义勇为的人怎么这么少啊?放开她!”我转身步履矫健地走过去。
“哈哈哈,还想英雄救美?也不打听打听,鹅怕过谁?”
我也不答话,先重重地扇了那个打人的伪娘2个耳光,牙齿都打掉了1颗。
“打女人算怎么事?让你这个小畜生,家教不好的熊孩子长点教训!你可真是你妈的好大儿。社会不会惯着你,回家找你妈哭去吧,去吧,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我面目狰狞。
再挥起拳脚,几下就打跑了这几个混混。
“打得好!英雄,我们坚决支持你!如果有事,我们都愿意为你作证!”群众拍手称快。
“唉,现在未成年人犯罪真的该引起全社会高度重视了!因为有的小孩他就不是人,是恶魔附体的人渣,大家都不管,害得前天一个老大娘当街跪在一群校园恶霸面前求情,不要打我的孙子啊!”那个想救人的女孩哀叹。
“其实很简单,参照外国标准,将需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年龄调低;其次,对于犯下故意杀人等重罪的未成年人,将其直接判无期徒刑。”
一个老人斩钉截铁。
“对犯罪的未成年人还要加以保护,试问那些冤死的小孩,他们也是未成年人,他们的生命谁来保护?缺家教、欠管教的罪犯的父母是开心了,但是死者的父母呢?
他们悲痛欲绝,找谁去喊冤?当小恶魔犯罪的那一刻起,法律上就应该规定一条他们已经不再适用未成年人保护法。”
我淡淡地说完,就快速离开了。
扶着大醉的她,问地址也不说,这么晚了,又不能惊动朱子,唉!
难为死我了。
走了几步,想想只好带她回酒店。
叩开子江的门,看着一脸惊讶的他,我冷静地说“她醉了,你看怎么办吧?”
“哦,没事,安排个房间就行了。只是你怎么对朱子解释呢?”子江眉头紧锁。
等我们把她安置好,又请了酒店里一个女服务员照顾她。
“算了,明天就说我俩一起,见她喝醉了怕出事,暂时带回酒店安顿。”子江掩耳盗铃。
上午9点,朱子来酒店接我们。
“嘿嘿,朱子,有个事要说给你,但千万别误会啊!”子江讲述了经过。
“哈哈哈,就这事啊?没事,大军的电话也是我告诉她的。唉!哥哥也想通了,既然不能给她承诺,放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朱子又说只有我还没结婚,如果愿意收留她,也是好事。
“唉呀!朱子啊,朱子,以后可别开这种玩笑了。老弟承受不起哇!”我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总算化险为夷了,何况我不想失去一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