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秉天。”
就在眼睛快合上的一瞬间,杨妍英姿飒爽地走进了我的心田。
“清清老婆,快!帮我叫公平,公看守。”我费了很大劲,自己感觉大声舞气,但我的贵人却把耳朵贴着我的嘴唇才听清楚了。
由于在拘留所出事,所领导怕担责任,所以指定公平来专门陪护。
“哦,刘,大军啊,你醒了吗?太好了!都发病危通知书了。有什么事吗?”让一个魁梧粗犷的汉子,因为我而放低声音,也够难为他的了。
“找秉天,快,秉天他是谁?”我时断时续。
“啊?你说什么?秉天吗?他可不好找,刑侦专家,到处讲课的。”
公平絮絮叨叨说起这个人,东海前任刑警队长,警界公认的神探,特别擅长步法追踪术,看到你的脚印,就能轻易地绘制你的大致长相和身高。神了!
“几年前,他辞去刑警队长职务,不知道上哪去了?唉!”公平叹口气,扭过脸去,不忍心看我失望的眼神。
“唉!”我救生圈被扎破了,漏气的感觉。杨妍哪,你要我找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大军老弟,你看怎么办?我是替你无罪辩护呢?还是有罪辩护?”欧大牙摇摇头。
“有什么区别吗?呕,呕,啊,噎。”我恶心地干呕,估计是有点脑震荡了。
“老公,你怎么了?护士,护士,医生,医生呢?”清清老婆鼻子一酸,泪河东注。
“嗯,亲,爱的,我,没事。”我握住她的手,费劲地吐字。
“你身体不太好,我简单说吧。如果做无罪辩护,并且涉及你的证据不足,那么你会无罪释放。
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他们证据充分,那么法官会认为你不诚实,拒不认罪,更别说悔罪和自首立功了。那么你将可能被判得很重!
反过来,如果有罪辩护呢,我们可以多找一些客观证据,说明自己本无意犯罪,只是环境使然。比如和被害者发生过口角,或者说他们言语侮辱了你,甚至你也可以反咬一口,是他们先动手的!
这样,由于先认罪,态度好,法官可能恻隐之心,在类似3-7年的刑期中从轻发落,判你个最短的。”
在屋子里走了两步,欧大牙愤愤不平
“你这个案子,是我从法官退下来后接的案子中最离奇的一件了!那年我在北国江城接了一个黑社会性质的案子,为首犯辩护。人家警署和检察院,那种严密,那种缜密,世所罕见!
一桩桩,一件件,铁证如山!而且每一个类型的证据不但自成体系,自我封闭,还通过黑老大权利寻租,蘑菇地里长出毒蘑菇的顺藤摸瓜,找出了他背后巨大的权力“保护伞”网络主线。
再把这些表面看似不相关的证据环串联起来,组成一个终极巨大的证据圈。取证准确,没有逼供,证据链完全封闭,逻辑自洽!堪称完美!
都已经足以定罪了,我还是被允许充分行使律师权利,最大限度地维护嫌疑人的合法权利!人家那帮从全国各地抽调的一批精英,谁不是见着我都发自内心地尊重啊!”
他眼里闪着自豪的光芒,接着叙述
“你从维护嫌疑人的合法权利出发,寻找到的任何漏洞,都将促使我们更加严谨、细致、充分而且必要的工作,促使证据链最终完整闭合!让嫌疑人心服口服,也向全国人民彰显我们坚决维护法律尊严的信心和决心!
说句不该说的话,有时候你这个大牙律师突发奇想的提议,甚至明明知道是胡搅蛮缠的想法,我们也如临大敌,回去后又通宵达旦地研究、取证。
哈哈,其实就是想说,我们警检法和律师他不是敌人,只是各自行使法律赋予我们的权力和分工而已!看看人家多么尊重法律!尊重我们律师!”
喘口气,他容光焕发地讲述
“最后,我还是发现了一个漏洞。指出首犯的儿子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上大学,而不是有人指证他是集团的少爷,想当然地认为他也参与或知晓了几乎所有的犯罪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