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想着心事。
回到樱花小区家里,上二楼时,我尽量蹑手蹑脚,却还是见到对过小管房间的灯光突然亮起,他打开了门。
“啊小管!”我很诧异“你怎么还没睡?是我惊醒你了吗?抱歉哦。”
“不是,师父。”小管拉着我的手进了他的房间,关上门,才欲言又止道“杨总10点钟才走,他叫我告诉你一些事情。”
“不会这么严肃吧?发生什么事了?”我还以为是杨同学收购出了什么问题呢。
“师父,你相信我吗?”小管一脸真诚,清秀的脸上布满愁云。
“嗯,肯定相信!”想我们几次搬家,都是小管又当司机又当搬运工地忙前忙后,有这么个小弟,真的很幸福!
“师父,你和师娘分开吧,她配不上你!”小管红着脸说。
“怎么了?你任姐回来了吗?”我更加迷惑了。
“还没回来。”小管十分难过“大约9点多,有个很粗俗的大叔,开着宝马把她接走了。她让我告诉你,她也有应酬。”
“哎!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打她手机,不在服务区。
经过苏老板高科技公司的辞退事件后,海享又在家里待了1个多月。
“百分之九十九的丧都是闲出来的,又闲又没钱、没有目标、整天焦虑到不行还觉得很累。大军啊,感觉自己真没用,工作也找不到。”有一天晚上,在我们的房间里,她焦躁不安。
“没事。我来安排吧。”随即,我拨通了廖专管的电话“廖老师您好,您看我从宝峰区离开前去拜访时,您给我推荐的那家网络公司还招人吗?”
“哈哈哈,想起我来了?你小子嘴硬,不求人,是不是帮朋友找工作啊?”廖专管依然春风和煦。
“嘿嘿,算是吧。”
“我说也是嘛!就凭你小子的水平,到哪里不是人家抢着要啊?我帮你联系一下吧。”
电话挂断了。
半小时后,廖专管打来电话“大军你好,网络公司人已经招满了。不过,有一家电动车公司要招聘销售人员,底薪2000,有提成,怎么样啊?就是有点辛苦啦。”
“我愿意!愿意的!”海享在旁边欢喜雀跃。
“哈哈哈,是你女朋友吧?”
“嗯,是的,谢谢您啊!改天请您喝酒。再次感谢!”
“那倒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这家电动车公司在我这里缴税。”
“不管怎么说,都是您的面子,我记住您的恩情了。”
“呵呵呵,好啊,很期待与你再次豪爽!”
当天晚上,我叫上小管,为她“自己找到工作”大排档庆祝了一下。
“劳工,以后你有了钱,不会抛弃我吧?”她两头担心。
“师父肯定不会的!因为他心软。”小管端着酒杯,言笑晏晏。
“呵呵,我要你说!”跺脚。
“放心吧,我铁定不会……有钱的。”我对未来也没底。
“真没出息!我先回家了,你和小管随便!”她怒气冲冲地甩手就走,包都不拿。
“哎,师父,师娘好像不懂幽麦哦。”
“是啊,知音难觅,未来可期。”
“别管了,师父,我们喝酒。”
“好啊,干!”
第二天,任海享就坐地铁去红桥区电动车公司报道了。刚开始还算正常,每天准点下班,还一脸兴奋给我讲公司的趣事。听说她老板是个靠自己打拼的之江农民,我很折服地感慨过几次。
可后来,我就忙起来了,时不时加班。再后来,她也不规律了,有时候我都到家了,晚上11点也没见她回来,说是加班。还有几次闻到她身上的酒味,她分辨是应酬。
说应酬我还能理解,可是加班,我却觉得有些蹊跷谁大晚上的买电动车啊?百货超市10点钟也都关门了。
看看时间已到凌晨2点,我不由得焦急万分不会出什么事吧?直到那一刻,我都没有怀疑任海享花开二度地出墙,因为在我看来,实在没有理由啊?
工资我俩17000,给她爸寄1000,我儿子1000,还剩15000;房租也不用出,再攒点钱付个首付款,咱在东海就算有个家了。
生活中,我对她也很体贴,大姨妈来的那几天,哥们洗脚的热水都端到她面前。平时她也不炒菜,一般都是小管,周末休息则是我做饭。
“是不是这段时间经常加班,疏忽了她的感受呢?”
“师父”,小管看我很急躁,安慰道“任海享不会出事的!你就放心吧。”
小管接着讲了许多最近半个月吧,那个油腻大叔几乎天天送她回家,隔两天还在晚上8、9点来接她。她呢,打扮得很新潮前卫地出去,有时候杨总下班晚也都看见过。
还有一次小管和王楚涵们聚会。杨妍意难平,想知道我究竟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小管拿出我们仨的合影,王楚涵眼尖,对杨妍惊叫,这不就是我们在远滩蓝色梦幻酒楼吃饭碰到的那个女人吗?
原来,有一个富二代想追求王楚涵,特地请她去吴上最好的酒店,她把杨妍也叫上了。中途上洗手间,遇见任海享和一个高个子老外,亲热地搂抱着往楼下走。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那老外看到两个美女,竟嬉皮笑脸“hi!eaygir!”再用蹩脚的中文搭讪。
动手动脚时,被杨妍重重地扇了两耳光,她眼冒火星怒斥“你妈才是eaygir!你姐姐妹妹才是eaygir!你们全国都是eaygir!”
那女的赶紧拉住杨妍,一边道歉,一边解释她男朋友喝多了云云。
我突然醒悟了,那老外就是unny,也难怪任海享说buedrea酒楼很一般,原来她早就去过了。
“怎么不早告诉我?”我无力地靠着墙壁蹲了下去,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有用吗?师父。”小管小心翼翼“你后来打了unny,也没见你和她分手。你知道杨妍怎么说你吗?她说你可怜、可恨!对感情没有原则。人家都往你心口上戳刀了,你还在担心太猛了,她的手会不会受伤?”
“我在工厂起早贪黑,你在远滩风花雪月。你可真行!”我心滴血。
“唉!王楚涵讲有些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你真好骗。杨总则认为有的女人就是贱!你对她再好,她也不会感化,这叫极端的以自我为中心。”小管伤感不已。
“唉!年少时我以为美好的爱情,稳定的工作,幸福的家庭,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后来我发现它们一件比一件难。”我踉跄着走出了小管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7点多,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发现任海享竟然一夜未归。看来是到了分手的秋天了。一整天,我神思恍惚,连张姗给我打招呼都没听见。
那天晚上,任海享难得准时回家,我还以为她良心发现,要对我解释什么。
“刘大军,我想跟你谈谈。”她边描眉边说。
我说“好啊,我也正想找你。”说完,就坐在床沿上。
“刘,大军,你是个好人。”也许是自己内心有愧,她先猛夸我,接着话锋一转“可是我们不合适!”她调高了分贝,出言不逊
“别总怪谁,包括你的前妻。如果你足够好,又怎么可能是那个被丢下的人?你呢,离过婚,我也没嫌弃,但现在你要把你儿子接过来,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让我们以后怎么相处?”
我沉默。
“对了,你不够爷们!”她雌黄黑白“我和unny事发,你屁都不放一个。我当时就想,哪怕你打死我,我也不怨你,因为你心里有我啊!”
说完,她竟5555地哭了起来。
神马情况?我要打你,你受得了吗?出轨的人竟然抢占了道德制高点。
唉,无爱则刚!也许她的内心无比强大,根本不是外表和语言中的娇弱无助。她一直在等待起飞,我只不过是她最坚实的最后的跑道,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栖罢了。
“我就纳了闷了,为什么有的人一个劲伤害别人,自己反倒喊疼?”我热冷抖了。
“别低头,皇冠会掉;别流泪,贱男人们会笑。你也别伪装成受害者了!在你心里不也装着杨妍吗?”
“但我们真的没有,什么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