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魏王出面,保下了钟家姑娘。不过表小姐说,祝家不是善茬,祝大小姐在家又受宠,钟家姑娘这次怕是有的罪受了。”
冬凝说着话的时候还有几分唏嘘同情,叶蓁蓁道,“当她生出害人的心思时,她就一点都不值得同情,自作自受而已。”
要不是薛晏和表哥来得及时,她和祝幼宁就要命丧春山了。
她们正聊着话,秋雨拿着一白瓷药瓶过来,似是玉肌膏。
“这哪来的?”叶蓁蓁接过瓷瓶一瞧,果真是玉肌膏,玉肌膏乃祛疤淡痕、美颜养肌的良药,因药材珍稀难得,太医院只配了十来瓶,叶蓁蓁之前在淑妃宫中见过,有点印象。
“薛世子送来的,他还吩咐奴婢今晚将安神香点上,说姑娘今日受了惊,恐会睡不安稳。”
叶蓁蓁将药扣住,一抬头,就见冬凝笑容暧昧的啧了一声,“世子对姑娘真好!”
叶蓁蓁将玉肌膏递给春兰,假装没有听到冬凝的话。
夜晚凉风习习,月色皎洁,叶蓁蓁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发呆,准确的是看着对面那堵墙发呆。薛晏就是从这面墙的另一头朝她院里扔石子,叶蓁蓁趴在臂弯,眼神迷离缥缈,脑子里闪现的是今日两人共骑一骑的画面,那股独特的清香似乎鼻腔弥漫。
心思杂乱起伏,叶蓁蓁起身走到那面墙前,转了几转,然后朝对面扔了块石子,做贼心虚似的跑远,过了一小会儿,对面半点动静都没有。叶蓁蓁嘟嘴,又接连扔了好几块,对面一个机灵的小厮从墙头窜了出来,问道“世子出府了,二小姐找世子有何事?”
叶蓁蓁“没事,只是觉得潋梅院的石子太多了,怕你们长松院紧缺,给你们送一点。”
小厮“……多谢二小姐。”
叶蓁蓁假装镇定地回了屋,等到没人的时候将头埋在软枕里,狠狠地蹭了蹭。
啊,太丢脸了!
小厮没有撒谎,薛晏此刻确实不在长松院,而是在赵氏酒坊。赵氏酒坊是百年老店,店里的梨花白,绿蚁酒最是出名。穿过一条青石小巷,不时就有酒客提着酒壶,脸色胭红,在这巷子尽头,一个发黄的酒幡子挂着个“赵”字,这便是赵氏酒坊。
夜幕低垂,酒坊内客人渐少,宋良玉一眼就看到薛晏,无他,这家伙实在是太惹眼了。桌下横七竖八地放着七八个空酒坛,宋良玉问了酒老板,这些全都是薛晏喝的。听见他的声音,薛晏抬眼望着他,笑道“来了。”
眼神迷离,双颊酡红,这家伙喝醉了。宋良玉上前将他手中的酒夺了过来,薛晏不干,伸手就去抢,抢到了就紧紧抱着,“不准抢,我的!”
“好好好,你的你的!”宋良玉懒得跟醉鬼计较,找酒家要了空碗,给自己倒了半碗酒。薛晏放开酒坛,伸手又去夺他的碗,宋良玉直接将碗给他。
薛晏笑了,将这碗酒直接洒在地上,得意地笑道“你想灌醉我?趁我酒醉占我便宜。我告诉你,我心里已经有人了,我要给她守身如玉!你休想占我便宜。”
宋良玉气笑了,嘀咕道“说的谁心里没人似的?”
“骗子,说了不喜欢他,还让爷救他!骗子,没良心的小骗子。”
宋良玉看着控诉的薛晏,真想立即把他摇醒,让他看看自己发酒疯的样子。不过这也只是想想,他摇头叹了声,将酒钱给了老板,扶着发酒疯的薛晏一步步往巷口走去。
叶蓁蓁因为腿受了伤,就暂时没有去拜访英国公他们,过了几日,淑妃给晋王举办了洗尘宴。说是洗尘宴,实则是两位皇子的相亲宴。叶蓁蓁想借腿伤推脱,但是这次淑妃点名让她参加,叶蓁蓁推脱不了,只好赴约。
以前凡是有晋王的宴会,叶蓁蓁都会盛装出席,但是现在她对他没兴趣,自然是能低调就低调。
选了件素净的衣裙,又吩咐春兰她们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木簪子一簪,不俗不媚,清若芙蕖,叶蓁蓁很满意铜镜里的自己,春兰觉得太素净了,又劝着给她带了对珠花,珠花微微一晃,似夜空繁星,一闪一闪的,多了几分娇俏。
叶云霜这次也被邀请在内,为了压叶蓁蓁一头,天蒙亮就起来让丫鬟打扮,平日里不舍得戴的首饰,衣裙全都拿了出来。
选了好久都没选出自己满意的一套,最后是周氏身边的嬷嬷来催促,她才急匆匆地选了一套艳丽的烟罗裙子,施施然地朝马车而去。上了马车,看见叶蓁蓁朴素的装扮,直接傻眼。
朴素的衣着并没有掩盖叶蓁蓁的美貌,反而让她如清水芙蓉般更加勾人眼球。
叶云霜看了眼自己的绮丽华服,忽然觉得自己一大早的打扮都成了笑话,心里升起一股郁气,她忍不住出口讥讽道“二姐姐,你今日打扮得这么朴素,也不怕丢了咱们承恩伯府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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