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谢与什么都没说，只是移开视线，颔首示意，“坐这边。”</p>

江欢和靳司珩坐下后，柳姨端来了红茶和甜品。</p>

她对着江欢笑了笑，语调和善，“这是伯爵红茶千层，郁小姐昨天和我说了，您喜欢吃这个。”</p>

江欢连忙道谢，绷紧的脊背也放松了些。</p>

谢与低眸扫了一眼，指尖轻点，倏而出声，“江小姐和画画认识很久了吧。”</p>

“是的，我们从小学时候认识，已经十五年了。”江欢看向谢与，心思一转，扬起一个笑，“九爷想问什么，画画的事我基本都了解。”</p>

眼睫眨动间，她已经理清思绪，打好了腹稿。</p>

但出乎江欢的意料，谢与没问郁惊画的感情经历，也没问什么喜好习惯。</p>

男人眸光轻动，只是低声询问，“可以和我说说，画画小时候的事吗？”</p>

江欢一愣。</p>

虽然有些意外，江欢定了定神，还是点头道，“那我说些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吧。”</p>

“……我第一次见到画画的时候，她就蹲在学校操场旁的那颗老榕树下，认认真真捡着树叶，小小一团跑来跑去的，我看她好看，就上去问她在干什么。”</p>

穿着京南实验附小浅粉色运动服的小团子，慢吞吞仰起头，浅茶色的眼睛又大又圆，细软发丝被扎成了小揪揪，发尾搭在肩上。</p>

她反应有些慢，也就是江欢有耐心，等了等，才听到小团子软声软气的奶音。</p>

“蚂蚁在运输粮食，”她眯眼笑了起来，“我送它们过去。”</p>

江欢性子早熟，从小就是个颜控，看着小团子可爱，就蹲下来陪她一起送蚂蚁。</p>

后来回到班级队伍里，江欢才知道，原来那就是隔壁班的漂亮笨蛋。</p>

小孩子的喜怒都很分明，他们会因为郁惊画漂亮的小脸要和她一起玩，也会因为小团子反应慢半拍输了游戏而生气。</p>

他们一会儿亲昵的喊画画，一会儿又大喊，“郁惊画，你是笨蛋，你又输了！”</p>

小团子就站在原地，茫然又无措，被推来搡去的指责，只会懵懂说着对不起。</p>

然后被哥哥郁皖之带走。</p>

次数多了，小团子也朦朦胧胧明白过来，她的存在会让人讨厌，便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哥哥身后。</p>

但哥哥也是有朋友的。他们会说，我们男孩子的游戏，郁皖之你羞羞脸，还要带妹妹来。</p>

她不想让哥哥为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