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手指收紧,牢牢将她的手指包裹在掌心里,一秒、两秒……越包裹越牢。</p>
明明只是握手,她却觉得窒息,手指、眼神、紧紧的裹住她……</p>
她看见章典的喉结动了动,下一秒他松开了她的手,轻轻微哑说了一句:“我有位朋友也姓沈。”</p>
他在试探她?</p>
可他为什么这样试探?他知道勒索他的山羊女士姓沈?</p>
他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他还查到了什么?</p>
沈初一心在狂跳,可她脸上依旧挂着笑,嘴里本能一样说:“是吗?那很巧啊,不知道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们是本家。”</p>
这是她在赌场上习得最有用的技巧,拿再小的牌也要像拿王炸一样胡说八道。</p>
章典望着她笑了笑,“或许吧。”</p>
太有趣了。</p>
她的声音和山羊女士不同、气味不同、手感不同、连指尖的茧子也不同……她们仿佛就是两个不同的人。</p>
可他的异能体在刚才握手的瞬间起了反应,他用了些精神力才将它们控制在体内,可它们不停在说——</p>
“我闻到了小羊的味道!”</p>
“是小山羊!是小山羊的味道!”</p>
“是她吗是她吗是她吗是她吗?”</p>
“可她们摸起来不一样。”</p>
“吓唬她!吓出她的异能体,我一摸就知道是不是那只浴缸里的小山羊!”</p>
“吓唬她吓唬她吓唬她吓唬她……”</p>
“再摸摸再摸摸再让我摸摸……”</p>
章典坐回沙发里,在空气中捕捉到她身上的气味,那是沐浴乳混杂着红参的气味,令他闻不到她身上本来的气味。</p>
她多么镇定的在与秦荣说话,语句正经,也不像山羊女士。</p>
“说说吧。”秦荣请她和白世舟一起落座,笑着问她:“沈探员要见我,是为了审讯我送花的事情吗?”她大大方方的承认说:“确实是我吩咐王助理订花送去的游轮,我和翁雪是多年的好朋友,送花是为了庆贺她开机顺利。”</p>
“这些年翁雪收到的黑百合都是您送的吧?”沈初一问:“您就是翁雪那位神秘的朋友。”</p>
大靠山,可真是个不方便透露的大靠山。</p>
“知道她喜欢黑百合的朋友应该只有我吧。”秦荣并没有否认,点点头说:“沈探员是怀疑我绑架了翁雪吗?”</p>
“您没有理由绑架翁雪。”沈初一摇头说,说完就发现注视着她的章典玩味的笑了笑。</p>
该死,他一直在观察她、审视她、眼神黏在她身上。</p>
这感觉令她不爽,所以她看向章典问:“章教授笑的意思是认为我说得不对吗?”</p>
她这一问,让白世舟和秦荣都有些惊讶,因为她问的很直接很不客气。</p>
章典却没有感到冒犯,而是歉意的说:“抱歉,我的笑没有其他用意,我认为你分析的很正确,只是我观察到你的眼神总会扫到我,你在留意我。”</p>
沈初一有一瞬通体生寒,仿佛她再怎么精心伪装也会被该死的天才章典一眼看穿。</p>
但她仍然笑笑说:“我确实在留意你章教授,因为我把你当成我的对手。”她用一些真话来伪装谎言:“大家都拿章教授来和我对比,认为我可以成为第二个您,但我觉得我比章教授更厉害一点。”</p>
她听到了秦荣的笑声,那不是嘲笑,因为秦荣对章典说:“我说什么来着?新探员不只聪明,还胆识过人。”</p>
她看见章典望着她,眼底的笑意真诚的蔓延了出来,他对她说:“很荣幸,成为你的对手。”</p>
“后生可畏,希望我没有看错人。”秦荣赞赏地看着沈初一,像是考验一样问:“沈探员这么聪明,应该很轻易就排除了我绑架翁雪的嫌疑,为什么还要执意见我?”</p>
她很想对白世舟说:你看,这才是上位者的姿态,上位者很难被激怒被冒犯,哪怕现在秦荣最亲近的人或许也和翁雪一起被绑架了,她依然可以微笑着坐在那里考验新探员。</p>
因为他们手里有太多筹码了,输一点也没关系,但贫穷的沈初一手里只有一张小小的底牌,她怕输。</p>
可她又那么想赢,想搏一把。</p>
沈初一看向秦荣,没有再绕圈子说:“您有一个没有对外公开过的儿子对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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