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夜芜卿震惊到不敢置信,他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和他的父亲对峙,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利刃架在他父亲的脖子上。
那个威震四射,杀人如麻,身手狠辣绝决的男人,居然被一个看起来若不惊风的女孩给桎梏住了。
站在婴蓝身后的夜芜卿,被她守护在身后,心中第一次升起不明感觉,那种让他心悸却又说不明是什么的感觉。
“很好。”男人抬眼看向夜芜卿。
“三天后,你仍坚持不要她,我自会收回。”男人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直到后来,她才知道“婴”字是男人家族特有的尊称,除了与家族沾染血亲的人是没有资格以“婴”字开头命名的。
而她是独特的例外,还是这个岛屿权力最大的男人亲自命名的,特别是在他们听说,她曾与主上交手对决,甚至将刀架在了主上的脖颈上时,前来向她挑战的血亲家族络绎不绝。
一来是在无法相信主上会给这么个丫头亲自命名,二来更是无法相信主上会放过一个对自己无礼的女人,更何况还是一个看起来挺瘦弱的女人。
三天过去了,前来挑战的人,一个又一个落败而归,连夜芜卿都惊讶她居然能在一天内对打十几个身手不凡的高手。
夜芜卿本就故意让那些人前来挑战,好让婴蓝自己放弃跟随他滚回父亲身边去,可最后他接受了她,并不是因为老爷子的命令不可抗逆,而是…
在一次前来挑战的人当中混进来一个想要刺杀夜芜卿的人,正与旁人对决的婴蓝不知究竟如何发现凶手要对他出手的,本用来对抗的刀“嗖”的一下飞向了那人,生生刺进了血肉。
被刺中的杀手,枪口打偏了,他惊愕的看向台上的婴蓝,她因没了可抵抗的刀,生生挨了对方一刀,锋利的刀刃自她后颈延申到腰部。
可那场对决,她还是赢了。而她后背的刀疤伤痕太深,永远都去不掉了。
她本就对这些伤痕不在意,况且她的身上又何止只有这一处伤疤。
三年来,她早已记不清自己受过多少次伤,流过多少次血,疼过多少次。
不是她身手厉害,而是她决战的每一次都在拼尽全力的战胜对方,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充满血腥的地方,失败的唯一结果便只有死。
她时刻谨记着男人将她带上岛时冷硬的话”路,是你自己选的,岛上的人都不是善类,如何在这个岛上生存,如何坚强的活着,只能靠你自己,你若死了,你的妹妹会接替你的位置,她的承受力,可没有你的强。”
她知道,男人的话不是威胁,是赤裸裸的现实。
他们不同于福利院的孩子,福利院的孩子争的是关爱,而他们争得却是命。
失败者,注定被强者斩杀,或者沦为任人玩弄得工具。
一次又一次,她甚至在睡觉时都能够听到他们撕心裂肺得惨叫。
她也会怕,也会恐惧。
可她知道,任何的恐慌都不可以表露出来。
恐惧只会成为别人用来利用的弱点,一旦被人察觉便是致命的,哪怕挣扎也只能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