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弱必须要做到，她必须要杀了裴洛风！</p>

她很害怕，自己会犹豫，会放弃，立刻凝结出数百水箭，对准裴洛风。</p>

裴洛风看到这一幕，闭了闭眼，惨然一笑：“你若真想杀我……那便杀吧。”</p>

“……我自然要杀你！”</p>

柳扶弱的声音带着哭腔。</p>

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对。</p>

理智告诉她，再不杀掉裴洛风，一定会出大事。</p>

可在裴洛风说出那句“你本该爱我！”时，她又不禁为之沦陷。</p>

她不禁想，她对裴洛风，真就是无情么？</p>

裴洛风望着她，双目含泪，却笑了：“扶弱，我若死在你手中，也甘之如饴，我只担心……”</p>

“你。”</p>

裴洛风轻声：“你会好好活下来的，对吗？”</p>

柳扶弱瞳孔一缩，杀了裴洛风，她——</p>

还想独活吗？</p>

似乎读懂了柳扶弱的眼神，裴洛风苦笑：“罢！罢！扶弱，你我本是一段孽缘，为天地所不容，我拦不住你杀我，也拦不住你不想独活，扶弱，我们——”</p>

“一起死吧。”</p>

裴洛风深情地看着她，带着败给天下苍生的悲戚，以及对心爱之人的怜惜，“我们，死也要在一起。”</p>

柳扶弱呜咽一声，握住一根水箭，朝裴洛风踏出一步。</p>

事到如今，她要亲手杀了裴洛风，再……</p>

“啪。”</p>

就在柳扶弱走向裴洛风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p>

“……扶弱！扶弱！”</p>

仿佛隔着水一般的朦胧声音，由远及近，从模糊变清晰。</p>

“扶弱！”</p>

柳扶弱终于听清，那是纪清昼在呼唤自己的名字。</p>

她猛地回神，忽见纪清昼竟挡在自己身前，近在咫尺，她却才看见！</p>

对上纪清昼担忧的目光，柳扶弱不禁愧疚：“纪道友，实在抱歉，或许……我要辜负你的期待了。”</p>

纪清昼问：“你还是放不下裴洛风？”</p>

柳扶弱苦涩一笑：“我还是选了你不希望的那条路，我要与裴洛风一起……”</p>

“扶弱。”</p>

纪清昼打断了她的话，深吸一口气，似做下什么决定，“我本不想说这样卑鄙的话，使你落入进退两难之境。”</p>

柳扶弱一愣：“什么？”</p>

“扶弱，选吧。”</p>

纪清昼握紧了柳扶弱的手，认真看着她：“我，还是裴洛风。”</p>

柳扶弱：“啊？？？”</p>

纪清昼却不理会柳扶弱的错愕，她继续问：“我和裴洛风，你选谁？”</p>

柳扶弱：“不是、你、我……”</p>

好端端的，话题怎么拐到这里来了？</p>

不该是柳羲和和裴洛风，我选哪个吗？</p>

或者是天下苍生和裴洛风二选一，也说得过去啊！</p>

纪道友你掺和进来是什么意思？</p>

你不是裴洛风的白月光吗？</p>

你可不是我的白月光啊！</p>

让我在裴洛风和你之间二选一，我当然是——</p>

“选你啊！”</p>

柳扶弱想也没想，嘴巴自动回答。</p>

说完，柳扶弱尖叫一声：“啊？？？！！！”</p>

她选谁？</p>

选谁？！</p>

我的嘴，你说选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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