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纪清昼凝视着，那数十条交缠舞动的手臂越发来劲，甚至还在她面前翩翩起舞。</p>

上官星看到这诡异的一幕，打了个寒噤：“纪师妹，你瞧那些手臂，有几条好像刻着字，比如那条瘦瘦小小的，写着什么化羽派……”</p>

她话未说完，纪清昼再度出剑。</p>

数十条手臂当场化为齑粉。</p>

更让上官星惊异的是，那些齑粉在地上形成数十条手臂的形状，甚至连躯干部分都描绘出来了。</p>

“纪师妹……”</p>

不等上官星询问，数十道旋风卷起地上的粉末，沙沙倒入不知何时，布置在地上的数十个木盒中。</p>

待到齑粉全部倒入不同的木盒里，盒盖“啪”一下关上。</p>

剑光再度亮起。</p>

上官星眼前一花，再等她凝神细看地上的木盒时，发现每个木盒上都刻着字。</p>

“化羽派，宋予。”</p>

“月和宫，穆爻。”</p>

“瑶光殿，陆时岚。”</p>

刻着门派与姓名的木盒，在其中只有寥寥。</p>

其余木盒上，皆刻着同样的文字——</p>

无名。</p>

上官星愣了愣，她嘴角微动，抬手捂住了嘴，讶异的声音从她指缝中泻出：“纪师妹，你是在为这些……殓尸？”</p>

她话落，纪清昼还未回答，异变突生。</p>

方才还挨个上前为纪清昼表演的残尸，停止了炫技，而是脚拉着手，手拽着头，连成一圈，将纪清昼与上官星围在其中。</p>

那些脑袋——</p>

或挖掉眼睛，或被割掉鼻子，或被扯掉耳朵，唯独将嘴巴完整保留的脑袋，张开了嘴，齐刷刷地说：“表演结束！表演结束！表演结束！”</p>

“打赏！打赏！打赏！”</p>

或空洞，或沙哑，或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迷宫岔路口不断扩散飘远。</p>

它们越来越大声：</p>

“我要手！”</p>

“我要脚！”</p>

“我要躯干！”</p>

“我要头！”</p>

越来越大的声音，重重叠叠，仿佛魔音贯耳。</p>

它们说，“我要手”。</p>

于是，纪清昼感觉自己的双手失去了知觉。</p>

它们说，“我要脚”。</p>

于是，纪清昼感觉自己的双脚失去了知觉。</p>

它们说，“我要躯干”。</p>

于是，纪清昼感觉自己的躯干失去了知觉。</p>

它们说，“我要头”——</p>

纪清昼大脑“嗡”的一声，这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脑子。</p>

她的思维还在，还是清晰的。</p>

可她却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接管了她大脑的工作，控制她的身体。</p>

“纪师妹，你、你怎么样了，你……”</p>

上官星看着一动不动的纪清昼，手捂着嘴，眼睛瞪大，露出骇然之色。</p>

“你……”</p>

纪清昼开口，“很高兴吗？”</p>

上官星一怔，“纪师妹，你在说什……”</p>

然而，她话未说完，一道清风拂过。</p>

“啪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