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孩闭着眼睛坐在他的对面,然后就在狱寺的眼前,女孩手中的筷子“啪嗒”一下掉在了桌面上,接着整个人维持着眯眼的造型,直挺挺地朝旁边栽去。
“喂!你这家伙给我振作一点啊!!”
等到渡边寺早再醒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还伴随着一阵消毒水的气味。
她看向旁边,雪白的床单和链接着手背的点滴吊瓶出现在了视野范围内。
这是······医院?
她为什么会在医院?
女孩的脑袋上冒出来了一个问号,然后依稀记起来昏迷之前的事情——
她好像是在吃碧洋琪师父准备的大餐,结果才吃了一口就不知道为何昏了过去······
“诶?”渡边寺早歪了歪头。
“所以为什么会昏过去?”
“都告诉你了不要随便吃陌生人做的东西啊!!”
一阵怒吼从女孩的另一边传来,把她吓得原地哆嗦了一下。
渡边寺早转过头去,就看到了自家银毛上司压抑着怒火的模样。
狱寺忍了又忍,终于把刚才那种暴怒的情绪给压了下去。天知道他看见渡边从眼前栽倒的样子时到底是身心情!
他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接住了她,
然后近距离地看到那个满心信赖着他的下属、因为信赖他所以连老姐一起信赖的笨蛋、这个根本注意不到不对劲的家伙······
就这样虚弱地躺在他的怀里。
一向元气满满的脸上失去了红晕,变得苍白而透明,呼吸微弱就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
顾不上发火,顾不上其他的什么,甚至连碧洋琪的拦路都没在意,狱寺隼人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属下送到了有彭格列直属团队所在的医院里面。这些人对于碧洋琪的剧毒料理研究深刻,很快将女孩解救了出来。
但即使狱寺心里知道彭格列医疗队的水准,在等待渡边寺早苏醒的过程中,他还是紧张极了,连口袋中手机的震动都没有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女孩的病床。
在这样的担心下,当狱寺看到她醒来的时候,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
女孩被吓了一跳,但还是努力地反驳道“可是狱寺先生的姐姐······怎么能算陌生人呢?”
“你是笨蛋吗!”
不知为什么,对面的男人看起来更加生气了。
渡边寺早朝被子里缩了缩,说实话,她都搞不懂自己是为什么昏迷甚至跑到医院来的,对于狱寺的怒火更是一无所知。
狱寺也看出来了这点,他抿紧了嘴唇,表情因为这个变得更加凶恶。
“我姐姐她······有种奇怪的天赋。”
“奇怪的天赋?”
“啧!反正就是!”男人抓了抓头发,语气变得更暴躁了一点“她给别人做料理的时候都能恰巧用到对方会过敏的材料!对,就是这样!”
剧毒料理的事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原理,更何况是对渡边这样的普通人,狱寺思来想去,最终还是用了最容易被人接受的说法。
“也就是说,我吃下去的那碗面里面有我过敏的东西对吗?怪不得我会在医院啊。”女孩恍然大悟。她掌握的知识本来就很有限,对于狱寺所说的领域更是没什么常识,人都是会听从[权威]和[聪明人]的,于是渡边寺早很自然地就相信了对方的话。
“所以,你以后不要吃经过她手的任何东西!能明白吗?”
女孩点了点头。就在狱寺松了口气感到放心的时候,却听到对方的语气一转——
“可是······”
渡边寺早犹豫地说道“可是碧洋琪小姐说觉得我很有料理方面的天赋,她在我身上看到了很多的【爱】。”
狱寺当然是听说过碧洋琪那有关《爱の料理》的神奇论调的,但他没想到的是,老姐她这次居然是来真的?碧洋琪一直没能找到徒弟的原因他也知道,各个里世界有天赋的孩子都看不上眼,就是因为他们的身上没有所谓的【爱】。
连这一点都告诉渡边了,那岂不是说明······碧洋琪不是在耍他,而是真的想要收这家伙为徒弟??
狱寺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来,和病床上的女孩沉默地对视着。
医院的长廊上,银发的男人步履匆匆地走着,他的速度极快,像是在逃避着什么洪水猛兽。
刚才听到的那句话一直回荡在狱寺隼人的心里,把他的思绪搅成了混乱的一团——
[“碧洋琪小姐遇到我的时候?诶,问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好像是······在想着狱寺先生做的那碗面?”]
肯定是他想多了。
那家伙什么都不懂,不然怎么可能那么直白地说出这种答案!
男人有些凌乱的银发之间,微红的耳尖若隐若现。
才走到医院的门口,狱寺的脚步忽然停住了。迎面走来的是个熟悉的身影,狱寺的身体一僵,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狱寺,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
“我给你打了三个电话没有接通,有些担心就过来看看。”那人眉头微皱,有些关切地问道“是谁生病了吗?”
“是一个下属住院了,我会全部处理好的!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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