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老鱼,最开始的你不信就算了。刚刚我和你说的,可都是正经的专业内容。”任源不快的说道“你要是平时认真读完我交代给你的那些教材,根本就不用我再费劲解释一遍。这你还搁这猜忌怀疑,有点过分了啊!”
“嗯?”闻言鱼谦眼神骤然严肃了起来“也就是说,之前你说有感应到异常波动这件事,是在瞎说喽?”
“咳咳,只是把两件事做个比较,不是这个意思。”任源干咳了两声岔开了话题道“说到你原徒弟,也就是这个柏天清失踪的事情,我今天下午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除了你说的那几种可能之外。是不是还可以,从这个孩子本身着手考虑一下?”
“从小柏本身着手?”鱼谦问道“怎么说?”
“你看,抛开他本身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特别出类拔萃的资质,能够吸引降临派在这时候冒风险对他出手。不管是琐罗亚斯德教派下手的也好,还是孟伟谋划栽赃转嫁的也罢。除此之外,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本人,和降临派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鱼谦敏锐的察觉到了对方的意思,倒竖剑眉道“他还是个孩子,关于异源和降临派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他可不是个孩子,他已经是个二十好几的大小伙子了啊。”任源摊开双手道“呐,你要这么讲我也就不绕圈子了。挑明了说吧,你不觉得有可能这个柏天清,就是琐罗亚斯德教派的内应吗?被绑架的或许并不是他,降临派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孟伟的女儿。”
“哦,说到孟伟的女儿,那个叫孟浮笙的姑娘。”任源补充道“有一说一她的资质,作为原胚来说属实不错。虽说不至于好到,让琐罗亚斯德教派当街强抢的地步。但是我得说,那姑娘还蛮有开发调教的潜力,可以说是未来可期了。那姑娘会来医院探视这件事,搞不好正是你徒弟设的局呢。”
“这样就能解释,为啥孟伟女儿会认为,两人之间是恋爱关系。而你这个做师父的,却并不知情。并且琐罗亚斯德教派,为啥要挑这个时间下手了。至于楼顶的升降机,或许也是算计的一环呢?他知道你在追查孟伟,正好借机将嫌疑引到后者的身上。”
“欸呀呀,要是这么一想很多地方就都能解释的通了啊。”任源双手一合兴奋的说道“你想想看,从马雯案开始S市的降临派刚开始活跃,这个柏天清就调入了警局成为了你的徒弟。之后的调查也是,别人都不相信你的判断,可他偏偏坚定的跟着你。换个角度来看,就是要全程监视你吧?还有还有…”
沉浸在自己推断中的任源越说越起劲,却没注意到这边低着头的后者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不待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前者说完,鱼谦早按耐不住爆喝一声
“够了!”
这声吼的着实响亮,惊的周围路人纷纷侧头看来。但见是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其中一个块头更是大的惊人,纷纷扭回了头只当没看见。脚下也都加快了步伐,生怕自己被卷入什么暴力冲突中。
也是意识到了自己稍稍有些失态,鱼谦清了清嗓子,略作停顿之后放缓了语气说道“不可能!小柏不可能和降临派,扯上任何关系。”
“一切皆有可能啊,你怎么就能确定,柏天清和降临派没有任何关系啊?”任源笑了笑说道“我们这可是在调查案件,任何合理的可能都不能放过啊。”
“我带了小柏那么多天,这孩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鱼谦黑着脸说道“我说不可能,就绝对不可能。就算是调查案件,也没有你这么离谱的推测。”
“离谱吗?连我这么离谱的怪物都存在于现实,相比之下这推测合理性拉满好吧?”任源嘲弄道“再说老鱼,你那看人的眼光也能作为依据?我看还是算了吧。之前那个叫迟海锋的,你也说你们十多年过命的交情,他不可能是降临派的卧底。结果怎么样?”
“这是两码事!老迟他,他…”说到这里鱼谦猛然顿住,今天中午在迟海锋家中,两人的对话,和前者疯狂中带着深深绝望与无奈的眼神,再次于眼前浮现出来。让他一时恍惚之下,有些说不出话来。
默然良久之后,他方才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轻轻说道“老迟会被降临派拖下水,责任还是在我身上…如果当年,如果当年不是我执意要调查瑶瑶的案子…可是小柏不同,他还年轻,他对这个世界还不了解。他只是个满腔热血,有些天真和单纯的孩子。”
“据我的经验来看,满腔热血、天真和单纯这几个词,哦还有贯彻正义什么的凑到一起,都没啥好结果。”任源耸耸肩道“老鱼你这话说的,也太主观了点。”
“这不是主观!就算老迟,他也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怀着贪婪肮脏的念头和降临派发生关系的!在我加入对灾部之前,小柏在我调查马雯案的时候就起到了很多关键的作用。就比如说殡仪馆的疑点就是…”说道这里,鱼谦突然愣住,双眼绽放出别样的色彩。
“怎么了?”任源问道
“任源你说的对,任何合理的可能都不能放过。”鱼谦左手一锤掌心吐出了三个字道
“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