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无可奈何(1 / 2)

在最初的激愤之后,华母逐渐意识到了,夹杂在整个事件当中多处不正常的地方。若是如侄女高希希所说的那样,这封信是今早送交到厂区这边来的。那么结合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基本上已经可以还原出,那名叫秋织的女子行动流程了。

先是在本周的周一,自己的儿子华宣和班上随身带着录音笔的秋鲤沫,发生了极为激烈的肢体冲突。之后的第二天,在医院陪护的自己便接到了秋织递出的奇怪的信。也正是在那封信的指引下,揭露出了家中这需多的祸端。

紧接着便是几天早上,对方先是来到厂区外,掐准时间将自己对股市和基金的预测递交到侄女高希希手中。然后预约了自己下午,在中心医院外的茶室见面。并且如其所言,在约见自己之前,后者还和代表校方的白副校长见了面。

再联想起今天下午对方临走之前,丢下的那句话。华母猛然发现,似乎事情发展的每个步骤,都完完全全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从其弟弟周一在学校,会和同学发生冲突开始。包括这个起因在内,接下来每一步的应对,都被那个叫秋织的女人走在了前面。

这边华母可以百分百确认的是,之前双方不管是在任何方面,都没有丝毫的交集。她想遍了自家接触过的商家和顾客,以及种种可能的人际关系。都完全没有任何与秋织这个名字,有关的联系。更何况是长相如此出众特别的女子,哪怕只是在街上有擦肩而过的一面之缘,也断然不会在记忆中毫无印象。

那么换句话说,对方此番所有的准备和布局,都是在这短短一周之内完成的,准确来说截至到目前才五天。就算从那个叫秋鲤沫的孩子转学到这个学校开始算起,也仅仅只有半个月而已。

就这半个月,要预备好她儿子和其弟弟的冲突,查清楚华宣住院病房和自己陪护的时间,以及家庭住址厂房地址,甚至还有老公华国强的婚外情的时间和地点。考虑道对方清楚的知道,侄女张希希所持有的基金和股票,如此看来自家的经济状况,都被对方摸了个门清了。

这实在很难让人相信,如此多涉及高度个人隐私的信息,会被一个从未往来过的陌生人调查清楚。如果说老公华国强偷情那件事,还能用那家小旅馆可能是对方家族产业来解释。那么关于自家各项隐秘信息的调查,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解释清楚的了。

这其中牵扯到的单位包括学校,社区,警察,医院乃至工商局和多家银行。毫不夸张地说,就算警方以查案的名义,对自家进行调查。在一两周的时间内,都未必能够调查的这么详细。尤其是丈夫华国强和侄女张希希按照的龃龉,连身为当事人和二人朝夕相处的华母,都被严严实实的蒙在了鼓里。却被对方轻飘飘的一封信,就彻底挑破了。

若说下午和秋织碰面的时候,华母还没有将后者这个小丫头片子放在眼里。此刻想明白了这些,则立时让她感到彻骨的冰寒。之前相比与家中婚姻状况和公司资产爆发的剧变,华母并没有将两个孩子之间的冲突,过于放在心上。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下午面对后者的时候,华母表现如此强硬和急迫的原因。自己的儿子毕竟只是受了轻伤,她赴约只是想尽快将这间看起来并不怎么复杂的事情尽快解决而已。免得长久的拖下去,给正焦头烂额的自己横添负担。

可事情发展到了这步,华母方才惊觉,原本自己眼中最无关紧要的事情,恐怕才是这一连串事件的关键。自己目前婚姻和事业上的危机,不仅因对方的一封信所展现。并且从刚刚侄女张希希说的话来看,就连解决的方法也统统的落在了对方身上。

“希希,你老实告诉四婶…”华母长长的吐出了口气,将激动的情绪强行平复了下来,直直的看着侄女问道“如果不依靠这个人的预测,你还要多久,能把投进去的资金原数收回来?”

“为什么不要这个人预测啊?”张希希不解的问道“因为她提出的条件,很难达成吗?”

“你先不要管这个。”华母摇摇头,肃声问道“你先回答四婶,按照你之前说的,把资金都收回来,把抵押贷款都还上要多久?”

“这个…”张希希干笑了两声,说话再次含含糊糊的拖拉了起来“这不是说,那个多长时间的问题,这个主要是吧…四婶您要知道,其实这个基金和炒股呢,它并不是您想的…”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希希你就不要再和四婶耍心机了好吗?”华母轻叹一声,苦笑着说道“你别看四婶不动这个,可是四婶知道。但凡希希你有把握把钱收回来,你就不可能在不知道对方提了什么条件的前提下,把这封信拿给四婶看,我说的对不对?”

“四婶,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看着华母坚定的目光,张希希羞愧的低下了头,尴尬的咕哝道“我这不也是,想要早点将放出去的钱都收回来嘛。而且这次,确实是出了点问题…如果说对方提的要求很过分,那就,那就,那….”

话到嘴边张希希“那”了好半天,终归还是舍不得把这句“那就算了”给说出来。她对于金融投资的痴迷,已经和赌场资深的赌棍几无二致了。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能够预测接下来市场走向这种事,诱惑力可以说完全没有别的可比。

对于张希希来说她在意的可不单单只是,对方信中所承诺的一次预测而已。她更在意的是,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能够如此精准的预测市场走向的。当今天收盘之时,张希希发现股市及基金走向,和对方预测惊人的符合时,后者在她心目中已经形同神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