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制的手术台上,聂蒲垂头丧气的瘫倒在那里,毫不掩饰的悲伤流淌下来。当她向任源问出这个问题时,并没有指往获得什么样的回答。也仅仅只是问一下而已,溺水之人并非不知道几根稻草救不了自己。但仍会在挣扎中,握紧那虚无缥缈的存在。
“我哪知道。”任源耸耸肩说道“你父亲当初没有告诉你吗?”
“他说只要我开口将与那位大人有关的信息说出来,庇佑就会消散…”聂蒲喃喃说道,尽管已经觉得自己丧失庇佑了,可多年积习难改,她还是下意识的回避将魔女的名号说出来。
“呃…这个我也说不好。”任源摇摇头说道“这要看你父亲当初是使用什么样的仪式,又和魔女做了怎样的交易,和魔女达成的条件中是不是有不可泄露这条等等。”
“那,怎么才能知道契约的内容呢?”
“去看契约书呀。”
“可我爸那些遗物都被他亲自烧了啊。”
“那就去问你爸喽。”
“我爸一年前就去世了啊!”
“那就去看契约书啊。”
“契约书也许被烧了啊!!就算没烧被我爸藏在哪我也不知道啊!!”
“那就去问你爸啊。”
“我不是说了!我爸死了吗!!!”聂蒲被任源气的暴跳而起“你有病吧?”
“你真的,没看过那些东西吗?”任源好整以暇的看着少女,调笑道“你生气的样子,还(ting)好看的,比刚才哭唧唧抹眼泪的样子有意思。”
“谢谢夸奖…啊不对,你说什么呢!”聂蒲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泄气般说道“我爸下不来(chuáng)之后,也把那些东西看的像宝贝一样,锁在(chuáng)头柜里不让任何人看见。”
“我猜,就算他一直搂在怀里,你也会想办法偷看到吧?”任源笑问道“是也不是?”
“嗯…我偷偷配了把钥匙,晚上趁着他睡着偷看过几次。”少女顿了顿,有些无奈的说道“可惜我根本看不懂,我爸爸的笔记里全部都是些怪异的符合,有些像英文但又不是。”
“是拉丁文。”任源突然压低了声音,不怀好意的说道“既然你父亲曾经是奥姆摩瓦教派的信徒,笔记里的字你看不懂,图你总看的明白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少女的脸蓦的红了起来,想起夹在笔记中那些荒诞的图画,虽然线条粗犷,着色随意。但对那些隐晦之处的刻画却格外精细,透露出极致纯粹的,和(luo)的(you)惑。
其中表述的内容是如此的直白和狂野,画上的男男女女忘(qing)的陷入交媾中,仿佛将所有的生命力都在这一刻燃烧殆尽。无数难以想象的姿势,突破理智的组合,都通过堪称简陋的笔触活灵活现的展示出来。令当时看到的聂蒲喘息不已,芳心大乱,慌忙的扣了过去。
“呦,脸红了啊。”任源追问道“这是想起来什么了?”
“我想你个大头鬼啊!”聂蒲大羞,红着脸喝道“我就看了一眼,内容都忘干净了,想起来个(pi)!”
“你应该庆幸你没看懂。”任源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然今天这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了。”
“啊。”此刻聂蒲才反应过来,纵然拿到了(qing)报后。面前的男子看似变得随意和好说话起来,但自己的(shēn)家(xing)命还是捏在对方手里的。是生是死,恐怕也还是在对方一念之间,想到这
里顿时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有些后怕,态度也收敛了起来。
“不过既然我爸爸说,泄露了庇佑就不灵了,想来也确实没效果了吧。”聂蒲叹息道“看不看那张契约上写的什么,估计也没什么用了。”
“未必没有作用。”任源想了想说道“你父亲之所以这么说,未必是因为契约里真的有,绝不可以泄露这条。再说即便有,也未见得一定会导致庇佑失效。也有可能你父亲这么说,只是为了防止你(shēn)上的秘密泄露吧。对于某些人,比如我来说,只要知道了只言片语就可能找到那个魔女,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意图。如果魔女本(shēn)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仅仅是祝福消失了。”
“也就是说,我(shēn)上的庇佑可能还在?”聂蒲惊喜的问道
“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说有可能。”任源说道“说说看吧,和我说说那场仪式的细节。对于奥姆摩瓦教派的那些仪式,我还(ting)熟悉的。你描述给我听,我也许能帮你判断判断。”
“那拜托您了。”聂蒲扭捏片刻说道“其实这个,还要从我出生的时候说起。我爸爸说他作孽太多,本不该要孩子的。但是后来…哎,总之我母亲怀孕之后,两人就下定决心把我生下来。”
“结果生产的时候果然出了问题,我妈妈也因为难产去世了。”少女面色黯淡,低声说道“我生下来之后,(shēn)体也一直不好,天天生病。后来根本就没法上学了,只能在家由我爸爸配药,慢慢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