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深夜瞬间因为刘蕊的到来(rè)闹起来,奋力挣扎的秋鲤沫和想要控制他的女疯子搅作一团,其间夹杂着少年声嘶力竭的求救声,和女子危险的发言。
“你们就不能安静一点吗。”任源黑着脸走了上来,盯着忙着调停的鱼谦不满的说道“我不是和你说,她来了之后下去叫我吗?”
“呃,我正要去。”鱼谦终于从刘蕊手中把哭闹的少年抢了回来,尴尬地解释道“她也是刚刚到达。”
即便是再怎么不熟悉任源的人,也能感觉到他现在的(qing)绪很不好。以往嬉皮笑脸的表(qing)(dàng)然无存,留在脸上的只剩下山雨(yu)来风满楼的(yin)沉。
“你这是怎么了?”刘蕊有些不安地问道
突然变得陌生的任源给予了客厅众人巨大的压力,这时大家仿佛突然意识到,站在他们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而是双手血债满满,臭名昭著的屠夫。
任源并未理会他人,径直对着刘蕊问道“让你带的东西,都带来了吗?”
“带来了,还有一些在车上后备箱里。”刘蕊一提手中的箱子,拍了两下说道“除了三号相关试纸,所里备份的一号和二号的,我挑主序列基数对应试纸,也拿了一些来,就放在车上。”
“很好,稍后多做几份切片,挨个试一下。”任源点点头,一指地下室说道“你先带原胚下去,把手术台准备好,我去把东西都搬进来。”
笼罩在任源(shēn)上的沉重气势吓到了三人,刘蕊手脚麻利的领着乖巧下来的秋鲤沫,下到了地下一层的医疗室。开始给自己和少年消毒,穿戴手术服,归拢检查需要用到的器械。
“你们要干嘛?”秋鲤沫看着在刘蕊手中翻弄的,一排排亮闪闪的刀具,不由得有些慌乱起来。
“给你做一个彻底的检查,看看你的毛病出在什么地方。”刘蕊挑剔的选择着器械,把止血钳,镊子等器具一一沿着手术台摆放到顺手的位置。
“我没有毛病。”秋鲤沫惊恐的说道
“病人都是这么说的,乖,别耍(xing)子,一会儿会给你上全麻。你就当睡一觉,醒来什么都搞定了。”
“我才不要呢,鱼叔,鱼叔你救我!他们要杀了我!”秋鲤沫拼命的向后退着,撞得摆放在四周的设备乒乒乓乓乱响。
“刘医生,你们要解剖秋鲤沫?”鱼谦皱着眉头说道“有必要吗?”
“当然,想要查清楚原胚被改造了哪里,怎么被改造的,光凭(rou)眼哪里能看出来。”刘蕊解释道“更何况他的(qing)况更复杂,按照任源的说法,他(shēn)上被施加了多种培养手段,不好好研究一下怎么搞得清楚嘛。还有,我不是医生谢谢。”
“那也不必解剖他吧?任源不是说原胚很常见,是降临派(ri)常使用,非常基础的素材吗?非要这么大张旗鼓的,才能搞清楚吗?”鱼谦好奇的问道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对于降临派来说,当然是常见的东西。可我们是对灾部下属的研究机构啊喂,我们哪有机会搞这种没有人道的人体实验计划?更何况是顶级的原胚,对我们来说,可遇不可求啊。”刘蕊不无羡慕的说道“要论研究方面的进展,还是能肆无忌惮,用活人做实验的降临派更加有优势。”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被解剖!”秋鲤沫大声抗议道“我没病,我才不要给你们当小白鼠!”
“你这孩子,还真是不知轻重啊。”刘蕊砸砸嘴说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喂你吃的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秋鲤沫梗着脖子说道
“你以为,他们是在给你吃什么保健品嘛。我告诉你,你现在感觉没什么,是因为时间还短不明显。再拖下去,你早上起来的时候,说不定就会在头上长出两个犄角,(shēn)后长出一条尾巴。”刘蕊用手在头上比划着,吓唬到“嘴里长出两根大獠牙,吃饭都合不上嘴那种。”
“那我也不怕!”
“(shēn)上会长出一堆堆鳞片,奇痒无比,一挠刷刷的往下掉鳞片,到处流脓流血。”
“那我也…”秋鲤沫显然被刘蕊的描述吓到了,犹豫片刻,依然咬牙说道“我才不怕什么鳞片呢。”
一旁的鱼谦面露古怪之色,刘蕊的描述在他听来,怎么听怎么像在说任源变(shēn)。
“不光长鳞片呢,还会蜕皮。老皮一撕整片整片的掉下来,连皮带(rou)扯的血(rou)模糊。”刘蕊越说越起劲,变本加厉的吓唬到“你不是吃了很多触手一样的东西吗?等你上厕所的时候,它们就会从你的(pi)(pi)里爬出来,然后抱住你的小(pi)股乱吸,顺着你的后背爬上来,再钻到你嘴里…”
“啊!!!我不听我不听!”秋鲤沫越听越觉得恐怖,直听的肚子发痛,(pi)股发痒。捂着耳朵尖叫着跳出去,正撞到一旁的架子上,把蒙在上面的布罩撞落了下来。
这张白布罩只是任源随手罩上去的,并没有作甚么固定。随着遮掩物的脱落,挡在下面的东西也暴露在众人面前。那是一具眼眶空洞,流光溢彩的**女体。
突然间出现的诡异模型震惊了所有人,刘蕊凑上前去好奇的打量了一番,惊讶的说道
“这个…这个是蜕下来的皮啊!这么完整可真少见。只是好像被高温烤过,有些皱。”
“蜕下来的皮?”秋鲤沫顿时大惊“真的会蜕皮?”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嘛,你看看,这上面鳞片还在呢。”
鱼谦和秋鲤沫凑上前去细细观察,果然能看到紧密排列的细致鳞片,正是这些鳞片在灯光的照(shè)下,反(shè)出五颜六色的光芒。这层皮的内部,似乎被人细心的用某种胶状液体充填了起来,所以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真人,站在这里一样。
盯着模型看的秋鲤沫愈看愈觉得眼熟,某个形象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脱口而出“啊!这个女人,我认识!”
“你们在干什么?”任源的声音,突然冷不丁的在后方响起。众人回头看时,正见到他抱着一大堆箱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