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任务安排(1 / 2)

虽然同处于琐罗亚斯德教派的地下迷宫中,美杜莎的房间和冥灵的房间却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既没有金碧辉煌的装饰,也没有昂贵奢华的摆件。如果硬要找出什么特点的话,那么就是舒适。

不管视觉上,还是气氛上,这间屋子都给人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觉。宽松柔软的巨大床垫,简洁实用的家居风格,当然也包括蜷缩在床上的那名诡魅如蛇的女子。在柔和温馨的灯光下,每一名跨进这间房屋的人都会自然而然的卸下心头的重担,想要躺进那架巨大而又柔软的床中沉沉睡去。

这间屋子回归了房屋带给人的,最本源的功能,那就是庇护和放松。当然如果能再搂着躺在床上那名女子就更好了,想必没人会讨厌这种压在臂膀上的额外负担。

此刻美杜莎正横卧在床上,捉着自己的一只美足,眯缝起一对黄金冷瞳细细的打量着。审视良久,才伸出手中精致小巧的锉刀,轻轻的在趾缝处打磨两下。然后再换个角度继续仔细的观察,寻找下一处瑕疵。

因为浑身都生满了细小坚硬的鳞片,令她在温煦暧昧的灯光下闪耀着粼粼的波光,就好似一潭微风吹拂下的清泉。然而在类似足趾这样的地方,这些和圆珠笔头差不多大小的坚硬鳞片则会带来一些小小的困扰。

人体毕竟和蛇类不同,身上总有类似手指脚趾这样有折角的地方,也有一些不甚方便的褶皱缝隙,因此美杜莎要经常的打磨这些部位的鳞片,让自己剧烈运动的时候不至于产生影响。

对于她来说,舒适是她极度追求的基本要素。即便是在举行血祭的仓库,短暂的休息时间中也要准备一个足够舒适的床垫。她的衣食住行在舒适这一方面,无一不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追求她认可的程度。并非像冥灵那样,一味的堆叠物质上的极限。美杜莎对舒适有个自我衡量的指标,相较于对上限的求索她更在意下限上的高标准。

精致的锉刀刀面是一层电镀的金刚石粉,和鳞片摩擦下迸发出细微的火星。美杜莎观察着自己晶莹圆润的足趾,突然烦躁起来,一把将锉刀丢了出去蜷回了被子中。

她看了冥灵的行动录像,也翻阅了行动报告,并且通过稻荷问到了很多细节上的上事情。得出的结论让她十分沮丧。如果这次行动交给她来,她当然有把握把事情做到完美无缺,让任源连一个手指都跑不出去。

但是问题并不是出现在任源通过何种手段逃掉上,而是在于他还能拿出多少手段来应对己方的策略。整个抓捕计划在她看来,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任源全程就像是在逗孩子一样把七罪部队耍得团团转。尤其是最后的爆炸,简直就是自己上次失误的翻版。

表明上来看好像是任源勉强逃脱,可美杜莎和冥灵这些新生代大大不同。她十分清楚伪神之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存在,从结果上来看,是任源放了七罪部队一马也不好说。杀死他也许不难,但不能活捉他的话那么一切努力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难道说一切注定还是要回到,十年前那个结局?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美杜莎越想越烦躁,双眸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美杜莎收敛了情绪淡淡说道“进来。”

“大人,主教大人在虚无之间招您觐见。”白发的青年男祭司莱瑞,推门而入敬声说道

“普罗米修斯找我?怎么不是叶灵来通知?”美杜莎疑惑的问道,莱瑞是她的下属祭司,如果老普有什么事找她,理应是叶灵来通知。

“叶祭司还有别的事物在身,刚刚遇到我便叫我转告您了。”

“你和叶灵,很熟啊?”美杜莎冷不丁的冒出一句“我记得,你的教名‘凡星’便是叶灵帮你取的?”

莱瑞一时摸不清楚美杜莎的意思,不敢贸然开口,唯唯诺诺的说道“是的,属下是丁酉年获得光明神的垂青,当时是叶祭司主持的受洗。”

“能得叶灵主持的洗礼可不容易啊。”美杜莎意味深长的说道“盯着点实验室不要出差错,我去见主教了。”

美杜莎说完便离去了,只留下莱瑞渗出了满头的冷汗…

“你找我什么事。”美杜莎推门而入,没有外人在场,她也懒得使用敬语。

“冥灵的行动录像,你看过了吗?”普罗米修斯仍稳稳地坐在房间中央,黑暗中他的声音愈发的飘渺空灵,让人难以察觉他身在何处。

美杜莎不喜久站,屈腿斜坐于地“看过了。”

“你有几分把握活捉他?”

“我有把握让他十年之后再和你见面。”

“可是,我们等不了十年了。”普罗米修斯轻叹一声“我们需要他站到我们这一边。”

“那我做不到。”美杜莎顿了一下补充道“至少现在不行。”

普罗米修斯对她的回答并不意外,悠悠的问道“我允许你动用所有的资源呢?”

“比如说?”

“你可以全权处理这件事,全教上下全力支援你,无论你使用什么方法都可以,我只要他站到我们这边。”普罗米修斯语气平淡的说出了令美杜莎颇感意外的话

“你信得过我吗?”美杜莎略带嘲讽的反问

“难道我要相信布莱克吗?”

“这不是你相信我的理由吧?再说真的不计代价把伪神之躯抓来又怎么样?我们不是握着要比他更可靠的底牌吗?”

“我的意思是,如果动用我们现在所有的底牌,你有多大把握活捉伪神之躯?”

“有必要吗?”美杜莎惊讶的向黑暗中那个身影看了一眼,沉吟片刻后说道“我不确定,关于伪神之躯,我想有太多事情和我们预计中的不同了。”

“哦?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