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沁源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被一根重锤重重的击中,闷哼一声坐倒在床上。其实他早就明白,上官善水已经生命垂危,但伤流年迟迟不现身已经说明一切了,可他不甘心,他还是对其抱着一丝希望。如今这唯一的,自欺欺人的幻想也被对方毫不留情的捅破了。
“那么,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吴沁源缓了口气,渐渐冷静下来,无论怎样他毕竟是部里积年的老成员,历经无数大风大浪,驻守在S市土狼大队的最高指挥官和负责人。尽管之前因为个人的情感被连番的打击所摧残,但是此刻他终于重新振作了起来。
“正如开始我所说的,我们现在应当查清伤流年叛变的原因,他所处的位置和那名神秘的B级异人,之后再视情况做出应对。”看到吴沁源终于决定配合,张专员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疑点的话,确实很多。”吴沁源想了想,认真说道“现在看来,之前一个月的每一件事都透着不同寻常。”
“此话怎讲?”张专员精神一振,来了兴致
“我想想,现在看来,一切要从二月下旬的一起案件说起…”吴沁源慢慢整理起散乱的思路,娓娓道来,从马雯案到李曜战案,部里迟迟不来的增援,不寻常的岩片,善水流年二人组拖沓的排查进程直到昨日警方送来鉴定的大批诡异藏品,一桩桩一件件细细叙述了出来。吴沁源本就是做学术出身,挂职的正教授,同时领导负责善后和情报整理的土狼大队多年,此刻虽然只是凭记忆临时整理口述,但其逻辑之缜密细节之完善,不亚于一份精校的报告。张专员不由得连连点头,报以佩服的神色。
尽管用字精炼,但也足足有半个小时吴沁源方才叙述完毕。
“如此所说,事情倒是比我们预想中的还要严重。”张专员唯一沉吟说道“而且并非是部里增援迟缓,实际上,部里根本就没有接到任何的请求增援的汇报。”
“这怎么可能?伤流年明明说,上官善水早就向部里申请了支援!”
“他什么时候说的?”张专员问道
“就在事发前的一天,他将收缴的触媒送到我这里。”
“上官善水跟他一起来的吗?”
“没有,只有他自己…”
“那么上官善水早就向部里申请支援的说法?”
“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吴沁源猛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
“吴老,您好好回忆一下,自事发当晚为止,你之前有多久没有见过上官善水了!”张专员追问道“最后一次见到上官善水,是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还是过年的时候,2月4号!”吴沁源这才惊觉,自己竟足足有一个月没有见到上官善水一面了。现在回想起来,这确实是件很不寻常的事情,尽管他们分属两个部门,但是作为二人的长辈相互之间来往甚是频繁。可年后几乎每次都是伤流年单独来他这里,这未免也太不合理了。
“看来,伤流年的叛变并非临时起意啊。”张专员说道“吴老,您可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向您介绍如此多的,关于利刃大队,和异人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但终归不仅仅是为了说服我吧?”吴沁源知道,之前这位张专员对自己说的那番话,透露了太多机密级别的隐秘。部里各个大队各有分工,剑阁掌握的消息本不该这么随意的泄露给他这么一个外人。
“现在S市形势堪忧,部里认为有必要重新整顿局势,另外来时部里已经上报了国家,上面会派专人协助我们为我们的行动提供方便。刚才您提到的两个案子我也认为很可疑,接下来的工作就由我们对灾部和政府专员接过,不要再把S市的警方参与进来了。总之需要做的事情千头万绪,我们需要您这样的熟知S市情况又忠于部里的专业人士协助。”
“这些本就是我们土狼大队的分内之事,我想如果只是这样,张专员你不必和我说的那么详细吧?况且开始你可并不见得怎么信任我。”
“吴老您说笑了。”张专员尴尬的笑了笑,自进门伊始便全程泰然自若掌控着局势的他,此刻竟显得有些踌躇起来“不知吴老可对加入利刃大队感兴趣?”
“加入剑阁?”吴沁源有些疑惑“这话什么意思?”
“实际上对于抹杀叛徒伤流年,剑阁也给出了行动方案。”
“所以说?”吴沁源隐约猜到了对方想说什么
“部里希望您转入利刃大队,以利刃大队驻S市负责人的身份,兼任任源的龙牧,讨伐伤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