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姑婆疼枝儿，我有样学样，疼媳妇。”周聿琛一匣匣合上盖，码在椅子上，摩挲着程枝手腕的镯子，“每天戴一款，李家的外孙媳妇要体面，戴腻了，找姑婆买新的。”</p>

程枝忍笑，推搡他，“我不像你，没皮没脸。”</p>

周聿琛端起茶桌上的琉璃灯，半透明的罩子，照出她面庞，“瞧你，什么德行。”</p>

她凑近，仔细瞧，“花容月貌。”</p>

“得了便宜卖乖。”</p>

程枝啐他，扭头走。</p>

他轻笑。</p>

厨房准备了三个小时的营养餐，一上桌，老夫人一样样亲自尝了，才给程枝夹菜，“补蛋白，补钙，吃清淡，少吃辣，喉咙上火了，你遭罪。”</p>

味道不酸不辣，她不爱吃，不愿辜负老夫人，硬着头皮吃。周聿琛清楚她口味，小声哄，“将就一下，待会儿单独开小灶。”</p>

程枝艰难咽下一块蒸排骨，“厨师会瞒着姑婆吗？”</p>

“我自幼吃王伯伯烧鱼，和王伯伯的女儿是青梅竹马，他自然卖我面子。”周聿琛似是有意勾她吃醋。</p>

“和华菁菁订了娃娃亲，和厨师的女儿青梅竹马。”程枝皮笑肉不笑，“你年纪老了，开始修身养性了，年轻时，情史真风流啊。”</p>

醋没吃，却挨了怼。</p>

一句“年纪老了”，噎得周聿琛没胃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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