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p>

周聿琛修长的手指仿佛一柄带血的利剑，挑起她下巴，“见到叶柏南，聊什么？”</p>

程枝感受到男人的怒气，是彻彻底底的爆发，不再隐忍压抑。</p>

“算计我？扳倒我？”周聿琛手在颤，眼中困兽一般，惨烈而剧痛的血色红光，“你明知他的企图，他和我，是你死我活。”</p>

一团纸扔在她胸口，尖锐的边角划过，她肺腑一揪。</p>

是登记薄。</p>

她亲笔写的。</p>

“和叶柏南谈交易，你心是什么做的？”他五指收拢，恨不得揉碎了她，可攥紧她下巴的一霎，她的恐慌，她的脆弱，又刺激得他狠不下心肠，抽搐着松开，“是肉做的吗？还是石头，是钢铁？”</p>

程枝不晓得自己的心是什么做的。</p>

只晓得，此刻，心脏被周聿琛牢牢地握着，剔了筋脉，剥了血管，整个人肌肉麻痹。</p>

“程枝，你爱我吗？”</p>

她怔住。</p>

周聿琛的瞳仁黑漆漆，是无边无际的漩涡。</p>

在吸她，榨她，绞杀她。</p>

“爱。”她哽咽。</p>

“你的爱，是联合外人，攻击我？”他分明期待，又偏偏不信。</p>

“爱我，会毁了周家吗。”周聿琛凝望她，“我姓周，你也姓半个周。”</p>

他终究，揭开横亘在彼此之间的恩怨往事。</p>

程枝视线里，水汽弥漫。</p>

周聿琛慢慢模糊了。</p>

“我十二岁丧父，母亲疯傻了八年，我父亲不该死，我母亲也不该疯...”她酸胀的眼眶涌出泪雾，抓住他手腕，“周家不肯留我父亲一条命，是畏惧什么？畏惧调查组撬开父亲的嘴，挖出周叔叔徇私包庇，嫌贫爱富，攀附了周阿姨，抛弃了未婚妻？周叔叔清廉公正，道德高尚，我父亲是唯一了解他不公正，不高尚的知情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