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康琢磨，她怀了孕，害喜，年纪又小，心态不适应。</p>

他搓了搓手圆场，“枝儿，一路折腾，饿不饿？”</p>

程枝盯着他。</p>

花白的头发，仁善的面庞，一如既往地疼爱她...</p>

她却纠结，隔阂，陌生。</p>

录音里，是他吗？</p>

他待她的慈祥、怜惜，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p>

或许吧，八年的生活，滋生出了‘父女情’。</p>

连他自己都忘了，她姓程。</p>

是程衡波的女儿。</p>

她迟迟不吭声。</p>

周淮康奇怪，问一旁的周聿琛，“枝儿喉咙不舒服？”</p>

周聿琛也盯着程枝，“枝儿。”</p>

似提醒，似警告。</p>

“周叔叔...”她终于开口。</p>

“该改口叫爸爸了。”周淮康欢欢喜喜招呼她坐下，“我买了新鲜的牛乳疙瘩，兑了红糖，炖燕窝，美容补血。厨房炖了一盅，尝尝吧！”</p>

“美容？”周聿琛扬眉笑。</p>

“枝儿是女孩子，当妈妈了也爱美。”</p>

“男孩子不爱美了？”周聿琛反驳，“我也吃一碗。”</p>

“三十岁了，你算什么‘男孩子’？”周淮康瞪眼，“瞧你那个糙样！”</p>

他接过佣人端来的燕窝，小心翼翼舀了一勺，“只炖了一小盅，又稠又香，爸爸喂。”</p>

程枝一动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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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