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p>

程枝停下。</p>

“逛街喜欢什么，就买。”</p>

她点头。</p>

“你包里有一张卡，密码是你16岁暑假我回家的日子。”</p>

原来，他中途离开饭堂，是去给她拿银行卡了。</p>

“我不缺什么...”</p>

周聿琛心脏的痛感愈发强烈了，一团血肉呼之欲出，他不懂痛感从何而来，偏偏来势汹汹。</p>

他捂住胸口，“俞薇那条项链，我搁在你床头柜了。等回周家，你试戴一下，合不合适。”</p>

“一千万拍卖的项链，一定合适。”程枝视线渐渐模糊，却没敢带哭腔，故作笑腔。</p>

周聿琛手机又响了，他转过身，朝大宅门走。</p>

“哥哥——”她忽然喊。</p>

这次，是周聿琛停下。</p>

她跑过去，短短数米，跑得气喘吁吁，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有叮嘱，有不舍，有担忧，怕他遭了陷害，怕他狂性大发，怕他多灾多难...</p>

但触及他那双眼睛，堆砌的话语轰然倒塌，讲不出一个字。</p>

“你领带歪了...”她伸手整理。</p>

庭院，风起。</p>

湮灭了她的哽咽。</p>

周聿琛垂眸，阳光照在她窄小的面孔，暖融融的。</p>

“无事献殷勤，求我办什么事？”他逗她，“挂科了，求我捐钱，补个及格分。”</p>

“我补考能及格。”程枝抿唇，“哥哥，我16岁暑假...你哪天回家的？”</p>

他笑意一寸寸隐匿。</p>

“我不记得了...我写日记了，日记本在周家老宅。”她心虚，“是160707？”</p>

周聿琛彻底不笑了。</p>

“不对！”程枝改口，“0809...”</p>

他冷哼，拂开她手，“老老实实想！想不起来看我怎么罚你。”</p>

周聿琛从宅子出来，拦了一辆出租，去西街。</p>

西街临湖，民间艺人在游船上表演。</p>

唱小调，弹小曲，尤其黄昏日暮，一湖的花灯，对面便是歌舞升平的西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