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指望她服侍我，别把我气死就成。”</p>

周芳捂嘴笑道：“梁姑娘还真是说错了，婉如住在府里多年，可从来没有伺候过老夫人喝过一碗汤，孝与不孝，一看便知了。”</p>

汪敏蹙眉，这个梁雨凇怎么回事，感觉好像在针对婉如？</p>

她刚要说话，元婉如却忽然问了一句：“不知梁姑娘服侍人的功夫，比曹嬷嬷等人如何？”</p>

梁雨凇脸色大变，元婉如竟然拿她和这些下人相较？</p>

陆老夫人呵斥一声：“胡说什么，雨凇是卫国公府的贵女，你怎么能拿她和曹嬷嬷比较？”</p>

陆江年好整以暇，端着酒杯浅酌，眼中带笑，安静看他娘子发挥。</p>

“老夫人可别冤枉我，我就是提出一个疑问。”</p>

“曹嬷嬷服侍您多年，自然最能体察您的需要，您都不用说，曹嬷嬷就能知道您要干什么。”</p>

“书中常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p>

“曹嬷嬷、青桔等人本就是专门服侍老夫人的，我们何必去抢她们的活计呢，说不定喂个汤还把老夫人给烫到了，太不明智了。”</p>

“说起这个，我倒有一句话送给梁姑娘。”</p>

“‘人之才，成于专而毁于杂’，你还是好好钻研你的医术吧，说不定能成为一个万古流芳的女大夫，也能为我们女子争一口气。”</p>

“至于服侍人的功夫，还是别太上心了，主次不分，可是要吃亏的。”</p>

一听到她说什么书、圣贤之言，陆老夫人就脑袋疼。</p>

“说来说去，不过是你不孝顺罢了，找这么多借口。”</p>

“大郎，你看看，这么刁钻的利嘴，这是要生生把我气死啊！”</p>

陆松惊讶地看着元婉如，他倒不是因为陆老夫人的话生气，他是从来没见过，这般能言善辩的元婉如。</p>

怪不得方才，娘和弟妹都说她口齿伶俐，原来竟然是真的。</p>

元婉如委屈地说：“老夫人不喜欢我，大家是知道的。”</p>

“我躲得远远的，才是对您最大的孝心，我若是整日在你眼前，你岂不是日日都不高兴，那才是大大的不孝。”</p>

陆江年点头：“的确，眼不见为净，娘子说得有理。”</p>

“祖母若是觉得曹嬷嬷伺候不好，孙儿便再挑选一批人伺候您，主子就是主子，何必自降身份，和丫头们抢活干呢。”</p>

曹嬷嬷吓得脸都变了。</p>

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呢，简直是无妄之灾。</p>

这一刻，她心里也埋怨起梁雨凇，若不是梁姑娘非要抢她的活，怎么会闹出这些事。</p>

其余的人，反倒是惊讶于陆江年对梁雨凇的冷漠和反感。</p>

他话里话外，都在映射梁雨凇不自重，真是少见他这样苛待一个姑娘。</p>

陆老夫人被气得一口气喘不上了，她想要站起来，半途竟然晕倒了。</p>

梁雨凇最先反应过来，立即站起来，扶住了险些摔倒的陆老夫人。</p>

“老夫人您怎么了？”</p>

周芳立即指着陆江年夫妻：“你们太过分了，若是老夫人气出好歹，我饶不了你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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